身穿灰色宽袖收腰长衫的先生们出现在了门口,这些先生的衣裳整体是以灰色为主,古先生觉得这颜色显的庄重,文绵绵拗不过就就在外面给罩了一层纱,理由是显的飘逸,干净。
先生一到排队的人下意识都不说话了,一个个挺直了腰板,古先生看着两排长龙,满意点头,“半柱香后正式开始。”
说完转身带着人进了学院,人一走外面的人又躁动起来,有个七八岁的姑娘眼露欢喜,“护卫和先生的衣裳都这样的好看,学生的衣裳更好看吧?”
“听说今日报名交了束脩后就要领衣裳,十四那日全都要入学,十五早上正式上课,那时候就要统一穿学院的衣裳了。”
“真的好想快点到那日。”
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后勤人员的引领下这些家长带着学生缓慢的进到学院内报名,这样高配置的学院条件花费自然不便宜,仅是束脩一年是三十八两,但这仅仅是束脩。
接下来就是书本的费用,印刷本钱一直居高不下,古先生又为这些学子制定了欲仙欲死的成长计划,光是书本就有八册,其中一册叫《二十四史广记》,这书在外面的书铺就要卖六十两,合计八本,是朝廷的花费的极大的心血编出来的,几经修改,已成经典。
古先生觉得,学生们应该人手一册,还要用到课堂上,学院的售价是四十八两,当初文绵绵告诉刘阔远的时候,刘阔远的眼睛都嫉妒红了。
“束脩、书本、笔墨、衣服、宿舍用品,伙食,合计三百八十两。”
负责报名的先生说了,“这里有书单,若是觉得书本太贵可自行在校外购买。”
“不不不,当然是学院统一发放的才好。”
哪怕是商户也觉得学院这收费不便宜,但一看这气派的院子,周围痛快交钱的人心里又舒坦了,这都是人脉,一点都不亏。
商人都精明,在他们眼中求学是最便宜,收获最大的买卖,只要投入一点,就有无限可能。
队伍缓慢前行,有人淡然的交钱后开始去领取衣裳,去看学院的宿舍,等着认识新的舍友。
有的则是排到一半放弃了,寻常人家觉得咬咬牙也能供养的起,一听那合起来天文数字一般的学杂费只能留下一声叹息,拉着不停的抹泪的孩子离开。
到了门口后勤的人就说了,“若是对自家孩子的底子有信心,十二那日可以来下场考试,若是被先生看中束脩能减半,身甚至所有费用全免都是可能的。”
这些人又升起了一丝希望,答应到时候送孩子来试一试。
宫里,下了朝的皇帝看到了他的老六,心里一阵激动。
觉得老六瘦了,带着些许憔悴,没有早前那样的精致,慈父之情涌上,起身绕过书案房拍了拍华旌云的肩膀,“知道你此番北襄之行甚为不易,朕不是让你歇息三日,无需今日就进宫来。”
华旌云笑了笑,“久不见父皇,儿臣心中甚为想念,歇息了一夜感觉大好,自是要进宫来给父皇请安的。”
皇帝一脸的动容,他的老六啊,怎的如此令人心疼,以前对他太忽视了,实在是不应该。
一旁的华旌昌嘴角微抽,老六一到了北襄就在他老丈人护佑下过的有滋有味,很多地方他不能去的老六能去,他不能听的老六能听,每天吃吃喝喝,登门送礼拍马屁的人不计其数,父皇是哪里看出来他不容易的?
要说不容易,他才不容易吧?
到了北襄可有睡过一次好觉?
每日都在想着如何把差事办的更好,回来的时候他父皇就轻描淡写的夸赞了一句,反倒是大肆夸赞文大将军,好像所有的功劳都是文书勉的。
他父皇的心是什么时候歪的?
还有,现在一脸动容的看着老六是要闹哪样?
是不是当他不存在?
华旌云命人抬进来几个大箱子,“这些东西是儿臣到了北襄后当地的官员孝敬的,有些是孝敬给岳父,岳父转交儿臣带给父皇,请父皇笑纳。”
几个大箱子打开,孤本字画,各种珍宝,只一眼皇帝就满意的不得了,“好,好,你和大将军都有心了。”
目光在华旌昌身上瞥了一眼,都是去了北襄的人,老大就给他献了一个北襄的名家大作以及一个稀罕的玉连环,他要来有什么用?
差距实在太明显。
在华旌云打开几个箱子的时候华旌昌就晓得要不好,接收到他父皇的眼神浑身都凉了,拉拢人需要花钱,他对钱的需求太大,自然就舍不得把带回来的东西上交,哪里晓得老六来这么一出?
“父皇,这是岳父让儿臣交给父皇的信。”
皇帝接过信又看了华旌昌一眼,“老大,你去忙吧。”
这就给打发走了。
华旌昌觉得形势不大妙,赶紧的回去找幕僚商议去了。
皇帝快速看过信,唇角微勾,收好信后就和华旌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