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勉很是惊奇,也认出了大盆里放的是硝石,他的手指一直没有从小盆里抽出,能明显的感觉水在一点点的冰冷下去。
“硝石制冰?”
“嗯。”文绵绵将坐着的小凳子给了他,“爹,我们一起等。”
文书勉坐了下来,又见文绵绵继续往水盆里放生硝,同时她又用了个小瓦缸放了半缸水,将小缸放入大缸,在里面倒入足够的生硝,倒水淹过生硝...
他看的好奇,同时将另外一只手伸进了小缸,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水开始便冰,最后凝结成了冰块。
“当真是神奇。”
文书勉心头大震,居然用如此简单的手法就能得到冰块。
“绵绵,你在哪里知道的法子。”
文绵绵正摸她的冰,又把昨日给文凌霄说的借口说了一遍,“就是想试试才找了哥哥要硝石,没想到真的这么容易。”
她神神秘秘扭过头,“爹,这炎炎夏日就要到了,我们卖冰好不好?”
文书勉眼见冰成,自然晓得其中的利润,轻声问道:“绵绵缺钱?”
文绵绵老老实实的点了头,把自己的那点子身家给交代了,又说起珍宝街的东西好,她没钱买。
“知道爹爹和哥哥用钱的地方多,咱们老是去打隔壁的主意的也不好,拿别人的终究是有数的,我们要是自己有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惜我不会经商,要不是我都要亲自上马赚银子。”
这话一说,把文书勉心疼坏了,他以为处处不让闺女吃亏受委屈,让她万事无忧就够了,忽略了闺女大了,出门逛街兜里得要有钱才行。
怪不得现在闺女都不喜欢出门了,是他太疏忽了。
“爹有钱,爹给你拿,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文绵绵连连摇头,心里感动的同时也晓得是她爹误会了,“我不着急用钱,就是觉得有赚钱的法子当然好啊。”
一二百两他能给,那一二万两,一二十万两呢?
所以,这钱还是要赚的。
文书勉顿时虎目含泪,他闺女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呢,怎么疼都不够哇。
文绵绵又凑上了前,悄声将府中挖出金子的事说了,文书勉的双眸瞬时又红了,“金子在哪里?”
“隔壁,成色不好了,要融了再送过来。”
“好!”文书勉大喜过望,他就说今日早上赶路见到两只喜鹊朝他叽叽喳喳的叫,原来是他有喜。
文绵绵又悄声说了他离开这几日发生的事,又把付礼也参合到报纸里的事说了,“样版已经出来了,就是不晓得有没有印刷出来。”
文书勉老怀大慰,又一脸骄傲,他的闺女怎么就这么能干呢,打小就聪慧,病了一次后这聪慧都用在了刀刃上,怪不得圆恩寺的方丈说她有大福气。
“隔壁那小子既然都回来了,那你就不用装病了,外头的事情不用管,有爹在呢。”
说着就起了身,目光又落在冰上,“制冰这事爹也一并办妥。”
“爹还给你带了一篮子果子,你慢慢吃。”
文书勉去了翰院给老娘请安,母子两人说了一阵话,文书勉就说了柳家,他老娘对柳家的态度很是微妙,正因如此他才要把话说清楚,“皇上春秋鼎盛,柳家太急了,到底是儿子外家,儿子不会放任不管。”
“舅舅的心思儿子清楚,他能不能听进去儿子就不敢保证了。”
老夫人拨动着手里的那串翡翠珠子,唇角一抹讥讽,“你舅舅本事不济却总想钻营,子孙也不出色,你要多盯着点,别让他们捅出什么乱子来。”
娘家人的嘴脸在当年她就已经看明白了,但怎么说也是她的亲人,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平安顺遂。
“儿子明白。”
瞧儿子朝屋外望了一眼,老夫人问道:“听说府中不宽裕,你爹把早前拿走的银子拿出来没有?”
老夫人还不知道老爷子把银子都败光了,只想着他那里还有一笔银钱,文书勉神色如常的点了头,“都拿出来了,前段时日花费是多了些,最近已经缓过来了。”
老夫人点头,“不够就尽管开口,我这里还有些。”
“不敢动母亲的体己,近来皇上有赏赐,府中还算宽裕。”
他母亲的体己也就是当初自己的那点陪嫁,少的很,他哪里能动,说起来倒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称职,让母亲跟着担忧。
老夫人勉强放了心,“你父亲在,去请安吧。”
文书勉有些诧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母亲说去给父亲请安,他不在这几日还发生了什么吗?
隔壁厢房的老太爷知道儿子到了翰院,想见又不敢上前,“这个时候绵绵在就好了。”
“父亲有事要找绵绵?”
老太爷吓了一跳,见到老人又缩了脖子,很快又挺直了腰背,“那孩子每日都来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