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被你作践的属于你的玩物!”沈淑华是打不过他,之前为了自己的小命,不落得那三十名姬妾的下场,她不得不佯装顺从。
但是让她生气的是,这人只顾他自己,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成了什么?曲哥哥是局外人,与他无冤无仇,只是因为自己同曲哥哥一块长大的情分,他心生不悦,便要为了他自己的私心,而让别人不痛快?
“我自是知道!”齐慎道,“沈淑华,我在你眼里竟是这样的人么?所以你看不上我,宁愿去喜欢那个平民?”
“曲哥哥为人坦荡正直,且他尊敬我,凡事以我为先,甚至不惜用他的命护着我,不让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你呢?”沈淑华声音不自觉也拔高了起来。
“我自从遇到了你,发生的都是一些倒霉事,爹娘被杀,家也被烧,被迫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昨晚还一头摔到了马厩里……这些我都算了,可你刚才竟然说要杀了曲哥哥!他不过是受我牵连卷入了你我之间的事,第一次的事,念在你后面请人来为他治伤,我不与你计较,但你后面若再对曲哥哥出手,我不会原谅你!”
“你口口声声都是你的曲哥哥,若他出事,你就不会原谅我,可若是我出了事呢?”齐慎听了沈淑华这一番话,感觉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一丝一丝抽痛。
“可拉倒吧,你武功高强能出什么事……”沈淑华可不相信以他的身手能受伤,他不伤别人就不错了。
齐慎不再说话,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沈淑华坐在另一边,看着车窗外发呆,刚才睡足了,她已是再无睡意。
出发时日头高照,转眼已经是残阳泣血,天暗前,一行人如期来到了徽川,唐行知早已在城外扎营等候多时。
徽川不是他们的目的地,只是于此地会合,但此时天色已晚,齐慎与唐行知当即拍定,今夜在此扎营休息。
众人纷纷下马安营,伙夫也架起了大锅开始煮饭。沈淑华去看望过曲奚扬之后,去帮忙洗了一些菜,剩下的事,伙夫也不敢随便使唤她。
于是沈淑华无事可做,在大营内四处溜达了一圈,想出去但是有守营的士兵阻拦,齐慎在他的营帐内与唐行知谈事,她也不想过去,便又回了曲奚扬的帐篷,把昨晚和今儿路上的事情同曲奚扬说了一下。
曲奚扬问她额头和鼻子上的青紫是怎么来的,她也只是说半夜翻身摔下床磕到了。
反正全然不提昨晚她摔下马厩,以及齐慎路上扬言说要娶她为妻的事。
曲奚扬听完,罕见地皱起了眉,有些不敢置信地道:“你们路上遭遇了天狼教的刺杀?你还射中了他们首领?”
沈淑华满脸骄傲,拿出来了齐慎送她的那把漂亮的弓箭,道:“是啊!就用齐慎送我的这把弓箭,我也没想到能射中!”
“他送你了?”曲奚扬闻言,顿时觉察出了事情的不寻常,这把弓箭从弓弦到箭身都是上好材质,他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初见时齐慎也是随身携带,足见他对这把弓箭的喜爱,这么好的东西,说送就送淑华了?
此人可别是对淑华有其他的心思吧。
同为男子,他心思细腻,当然感觉到了这里面不对劲的地方,尤其看对面沈淑华少见地扭捏了起来,他顿时明白了。
“淑华,他对你有意。”曲奚扬也不掩藏,一语道破。
沈淑华见曲哥哥将她的心事戳破,立马语无伦次了起来,想费力遮掩却有些欲盖弥彰:“不是,曲哥哥,你、你别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你心里知道,但为何要瞒我?”曲奚扬垂眸,掩下了眸中一丝失落,曾与他无话不谈,从不往心里藏事的淑华,现在居然开始瞒他了。
他不介意有其他人也喜欢淑华,以前村子里,喜欢她的人也多了去了,比如孟河村东头刘屠户家的毛毛,曾为了淑华与人打过架。还有李叔家的冬子,每次都直勾勾地看着淑华,甚至有一次,还爬上淑华家的屋顶想偷看她洗澡,被自己发现了之后,从房顶摔了下来,断了一条腿,他家因此还赔了一些钱……
一开始他心里确实不舒服,毕竟村里大家都知道,他们两家预备结亲,只待淑华一点头,爹就会给沈伯父家下聘,定下良辰吉日,两家欢欢喜喜地办个酒席,淑华就是自己的妻子了……其他人对淑华有意,他自然心里不爽。
可慢慢的他也看开了,别人如何看淑华,他管不了,只要不纠缠淑华,那就随便他们去吧。
可是齐慎的出现,让他第一次产生了危机感,甚至一向对他无所不言的淑华,都开始有所隐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