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诈尸了!”
“小姑姑诈尸了!”
“姑奶奶诈尸了!”
孩童们尖锐惊恐的嗓音,刺入云霄,惊得林间鸟兽纷纷乱窜。
宁静小山村的夜晚,也因此变得一片哗然。
陌生的记忆,冲入谢明珠的脑海。
谢明珠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她穿越了。
荒唐的穿越到冲喜婚礼的现场。
穿越前,她是凤翔镇的扶贫干部。
在一次下乡的任务中,偶遇千年不遇的泥石流,为了保护老百姓,谢明珠壮烈牺牲。
谢明珠死之前想着,看在她这么些年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上,但愿阎王爷能够给她挑个好人家,让她来世投个胎。
谁料……她到了地府后,才得知生死薄上的她,还不到死期。
可因为她遇上的泥石流,身体都埋在黄土里了,复生是不可能复生了。
阎王爷为了弥补这个意外,精挑细选了一个身体让她重生,并声称她还可以继续她未完成的扶贫大业。
整个过程,就两个字……离!谱!
谢明珠头疼欲裂地从一口上好的柏木棺材里坐了起来。
棺材正前方的桌子上,放着两只手臂粗的红色喜烛。
借着烛光,她打量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棺材的两旁放着扎好的纸人和牛马之类的祭奠之物,偏偏这物体上还贴着不合时宜的“囍”字。
空气里残留着黄纸烧焦的味道,浓烈刺鼻的味道,使得谢明珠不受控制的想要翻身逃离棺材。
“啊啊啊啊啊……鬼啊!!!!!”
谢明珠刚从棺材里翻出来,蓦然一只莹白修长的手竟然从棺木里握住了她那胖乎乎的手腕。
“娘子,你要去哪里?”
一个阴恻恻的嗓音在谢明珠的身后响起。
谢明珠全身的血液蓦然凝固,恐惧瞬间席卷她的全身。
谢明珠看着地上那一抹像是怪兽一样的影子像是张开血盆大口似的要将自己笼罩。
她蓦然伸手拿过桌上的一根蜡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过身怼到面前的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前。
“你……你……是谁?”
母胎单身的谢明珠被面前的这张盛世美颜暴击到结巴。
棺材里坐着一位穿着红色喜服的少年郎。
他大约只有十六七岁,俊美的面容透着一股稚气。
饶是这样,却依旧看起来矜贵又清冷。
从他清澈的眼眸中,谢明珠也看清了如今自己的模样。
她同样穿着一袭喜服,大概是因为她太胖的缘故,喜服在她的身上,并不合身,似乎随时都会被脂肪给撑破了似的。
“明珠,明珠!”
“娘的明珠哎……”
被现实情况弄到一脸懵的谢明珠被一个胖乎乎的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有了原主谢明珠的记忆,谢明珠也知道抱着自己的女人正是原主的亲娘。
而站在亲娘身后站着的中年男人是原主的亲爹谢蕴礼。
再是依次是原主的大哥谢明瑾、谢明瑜、谢明瑄。
“娘、娘,我喘不过气了。”
赵氏听见谢明珠这么一说,才稍微松开了谢明珠,紧握着谢明珠的胖手手,满脸笑意的说道:“明珠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谢明珠摇摇头,指着棺材里的那个清俊少年,明知故问道:“娘,他是谁呀?”
一脸富态的赵氏看着自己家的这个病秧子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
要不是她们一家听了老道长的话,找了这么一个八字相合的少年郎君与自己家的明珠举办了冲喜仪式,自己家的傻闺女也不会重新活过来。
“他是你相公。”
谢明珠佯装震惊的问道:“什么?相公?”
赵氏看了一眼自家男人,谢蕴礼轻抚着自己的胡须,劲声道:“明珠啊,你出事后老道长就找上了门,老道长说,给你冲下喜,便可逢凶化吉,我和你娘想着这不是凤凰山道观里的他一直是病秧子?合了一下八字,你俩恰好是天作地合的一对。”
谢明珠整个一个风中凌乱。
一个病秧子、一个快死的,能不绝配?
“爹、娘,我现在好了,这桩婚事就没有再继续的必要……”
赵氏哪里不知谢明珠的意思,她凑到谢明珠的耳畔,低低劝道:“明珠啊,且当他是你的药引,咱家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连个女婿都养不起……”
赵氏后来在得知这个病秧子女婿每日需要的药钱后,就恨不得重回今日,收回这大言不惭的鬼话。
这女婿简直就是一个吞金兽,养不起!
养不起!
“爹、娘……”
谢蕴礼发挥自己大家长的威严,沉着一张儒雅清隽的脸庞,冷声道:“这事没得商量,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去请族老来喝你妹妹的喜酒。”
谢蕴礼的话音刚落,三个儿子就纷纷出了院门。
谢明珠的三个嫂嫂则是麻利的将那些白事可能会用到的物品撤下,将先准备好的办喜事要用的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
屋檐下的灯笼上,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