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梨一行人按照祁怀玉给的位置来到了一间偏僻的农户前,祁宴望着眼前自己无比熟悉的地方,十分熟稔地敲了敲门。
院内的虚谷子刚打开门就和祁宴对上了视线,他的心脏咯噔一下。
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难不成那位姑娘的病情又复发了?
就在虚谷子陷入头脑风暴的时候,祁宴已经十分自然地朝苏梨梨伸出手,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里的台阶有点儿高,我牵你进去。”
惊羽跟在最后面,他抿唇看着二人交握的手,眸光一点点淡了下去。
“公子光临寒舍,实乃是在下之幸,不知公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虚谷子这才注意到眼前男子的面容发生了变化,现在的他明显比之前年轻了不少。
祁宴拿出祁怀玉送给自己的玉佩,递到虚谷子面前。
少年眼眸沉沉地看向他,似乎是意有所指。
“我来这里是寻找一位姓陈的修士,不知您可曾见过?”
虚谷子立刻明白了祁宴的意思,他无非是想要自己为他之前曾来过幽都的事情保密。
于是他接过了那枚玉佩,多年前的记忆逐渐清晰。
他回想起自己当年身受重伤一路来到了秦阳城,被一位姓祁的教书先生所救。
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虚谷子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宗门玉佩赠给了他,并许诺将来若是遇见任何困难都可以来修仙界找他。
一转眼过去了这么多年,虚谷子也从当年的医修翘楚,变成了如今的一名江湖游医。
他本是玄月宗的掌事弟子,但在多年前被入魔的同门师兄攻击后伤到了灵脉。
虽然祁怀玉救了他的性命,但他灵脉被废,此生再与修仙无缘。
陈铭生,这个被他遗忘多年的名字,也终究伴随着那句承诺,再次回到了他的身边。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好的,他确实该回宗门一趟了。
“你们没有找错地方,我就是陈铭生。这枚玉佩,是我赠给祁兄的,不知他近年过得可好?”
“陈伯伯就放心吧,祁伯伯他一直都将你记挂于心,等他忙完自己的事,说不定就会来幽都看你!”
苏梨梨说起话来妙语连珠,虚谷子听完之后确实长舒了一口气,“既然祁兄一切安好,也算是了了我的一番执念。”
聊完旧事,虚谷子悠悠地说道:“不知三位小友前来所求何事?”
“不瞒陈伯伯,我们三人此番前来是为了去往修仙界拜师学艺。”祁宴在一旁和声道。
“此事简单,你们来得正巧,我可以带你们去修仙界参加今年的宗门大比。至于你们能不能通过,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
修仙,本来就是一件逆天而为的事。成仙之路,远没有常人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简单。
有的人天资卓越,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是修仙界的宠儿,平步青云。
但更多的是天赋一般的人,这些人即使再勤加修炼,修行的速度也难以和天才相比,更有甚者连引气入体都无法做到。
修仙界的法则从来都是强者为尊,在这里,只有强大才能为自己带来尊重。
不论你是富可敌国的商贾之子,还是普通人家的乡野百姓,只要资质出众,都有可能进入修仙界,拜师学艺。
修仙不仅要看实力,还要看机缘。若有仙者提点,那么进入选拔的机会就会越高。
苏梨梨三人无疑是幸运的,比起籍籍无名的大多数人,他们既然有了虚谷子的指引,想必这条路会好走一些。
临行前,陈铭生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家。
仙界一年,人间百年。
从今往后,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在凡界这十年里,他见过无数的生死别离,人间疾苦,治病救人无数。
身为医修,他能做的不多,但求问心无愧。
陈铭生用哨声召来白鹤,让它们载着四人去往修仙界。
幽都虽然在凡界和修仙界的交界处,但距离宗门仍然还有很远的路程。
白鹤是神兽,可以日行千里,不多时便会顺利抵达。
宗门大选百年一次,不过凡人寿命短暂,一生也只有一次机会。
每年参加的人选不止有人族,还有妖族和魔族。
自从仙魔大战结束后,人、妖、魔三界重新恢复了和平与安定,三界互不干扰。
苏梨梨抱着白鹤柔软的脖子,少女如墨般的发丝飞扬,露出精致白皙的面颊。
她看着周围飘散开来的彩云,以及头顶上亮起的五光十色的星光,忍不住出声感慨:“好美啊!”
陈铭生在出发前就给三人画了风止符,毕竟除了祁宴是在刻意隐藏实力外,苏梨梨和惊羽现在都是修仙菜鸟,万一被风吹跑就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