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陶白的礼物,王予心的双手停在心形盒子上,顿了顿,神思飘的很远。
红色的大盒子下是满满的糖果,包裹着五彩绚烂的糖纸,王予心拿起一颗糖。
为什么今天不来?还生我的气吗?眼睛变得湿润,有雾气弥漫开。
她把手伸进糖果里,指尖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顺势掏出,糖果行下埋着一本珍藏版漫画书。
王予心破涕为笑,心里的烦恼依然排解不出。
因为一颗糖引发的事件,牵出学妹和刘宇星的的孽缘,心里的声音告诉她,必须要出手。
我错了吗,陶白?
静谧的台灯下,少女皱起眉头,认真思考,盯着手心里小小的一颗糖果,尔后,悠悠地长叹一口气。
二楼走廊,没有开灯,一片黑暗,王予心背着手,脚底穿着拖鞋,礼服没有换下,宽阔的裙摆不太方便,她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
对面是傅司的房间,黑乎乎的没有光亮。
不是什么大事,只想给他一颗糖尝尝。
反正不会告诉他,今天是她的生日,谁让他从不告诉她,他做的那些事?
只是像平常那些,当成哥哥聊天,没有让他看漂亮的礼服,只是换下有点麻烦。
王予心每走一步,心里的想法就冒出一些。
终于站在他卧室门跟前,多次敲门,却没有人回应。
她缓缓地打开门,开了灯。
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卧室里灯光大亮,床铺十分整洁,一览无余,不见平时的被子。平日满满当当的书桌只有几本陌生的书遗留在上面,墙角边放着一个黑色的大行李箱。
因为心里有鬼,她不曾留意这些小细节,坐在椅子上等他回来,晃着两只小脚。
等到十一点多,王予心实在困极了,回到自己房间,换上睡衣。
人躺在床上,却变得没有睡意,心底压着事情,关于陶白,关于傅司。
她小憩了一会儿,被尿意憋醒,走出房间上厕所。
阳台有风灌进来,吹得她小腿发凉,她抱紧双臂。
银色的月光下,白色薄纱窗帘飘飞,像在起舞,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帘,外面是圆满的月,伴着渡了紫色的白云。
她手握玻璃杯,里面盛满半杯热水,走去关窗。
阳台上,绿色的啤酒易拉罐堆满一角,傅司靠在藤椅的椅背上,仰着头,许是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他头发炸开,活像一只鸡窝,过长的碎发刘海盖住了脆弱的眼睛。
小茶几上一只瘪了的啤酒罐倒立着,他手里还捏着一只。
王予心关上阳台窗户,窗帘瞬间安定下来。
她默默走过去,拉开对面的藤椅,坐下。
傅司仿佛是没有看见她,他哈着气,嘴里发出“呼啦哗啦”的身音,间或那修长的手指开易拉罐的声音。
你别喝了,心里是这样想的,她却什么也没说,反而把热水倒在花盆里。
抢走他手里开了的啤酒,淡黄色的液体接近玻璃杯的头,白色的泡沫几乎要溢出。
她也挺不爽的,或是冯海彦故意报复她,或是扇刘宇星巴掌被骂,或是和陶白的友谊小船将倾,或是你……
坐在她对面的那个男孩
傅司仿佛是发现她了,挑了一下眉头,脸颊上两对酡红在黑暗中不明显。
王予心喝了一大口,呛得不轻。
她慢慢地吸走玻璃杯里的酒,苦涩的味道渗入味蕾,有点上头。
“嘿嘿嘿。”傅司醉的不轻,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话说不成,用手指着她。
月光下,傅司脸上似乎有光,星星点点的白色物质闪烁,眼角泛红,左手的白色的绷带被点点血迹染红。
王予心眉头紧皱,左手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她摇晃着身体从客厅拿出医药箱,第一次喝酒,好像有点醉了。
王予心跪在地上,头发的碎发散乱,留在侧脸庞,有股凌乱的美。
“来,我帮你。”
她把他左手的绷带拆开,手心一片红,仿佛是被什么烫到,用镊子夹着棉签沾了碘伏给伤口消毒,幸好伤口快痊愈,她又妥帖地贴上一个创口贴。
她醉了,打着嗝,趴在傅司腿上,啤酒的味道浸透她的感官,夹杂着傅司衣服上的清香。
一只修长手捏着她侧脸的婴儿肥,喃喃自语:“喜欢,喜欢。”
她好像真的醉了,只是一杯而已,听见一个遥远的声音,带着委屈的口腔:“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为什么?傅司,我好像没朋友了。”
“为什么躲着我,你…”她的声音变大,抱着他的大腿。
傅司依然玩着她侧脸的婴儿肥,仿佛没听到他的抱怨,依然自言自语:“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