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太行。
-废话,谁亲人去世,第二天生龙活虎的。
-你们都小声点,别被看到了。
-我们也没发出声音啊!
九方舒看也不看他们,面无表情说:“你们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打什么哑谜,人生一世,草木一春,生老病死,生之常态……”
“九方舒,看那些牡丹开的好艳丽啊!”
“花开一瞬,拼上性命的一搏,立马就会落败…..”
覃书淮笑容僵在脸上,是啊是啊,您说的不无道理。
“九方舒,快尝尝这个极蟹羹,蟹黄和蟹膏熬制成浓稠香滑的蟹油,放与清水豆腐上。豆腐清香,蟹油鲜嫩,酥美香润,人间极品啊。”
大家为了让他兴致高些,决定以美食刺激多巴胺的产生,物理上攻克他,可是下了血本。
“蟹生一世,被拆烂,碾碎,它们这辈子,是注定失败的结局……”
几人听到后,勺子僵在空中,真是好败坏食欲啊这人!杜宇掐自己大腿,让自己对这个救命恩人保持最后的理智。
临到江边时,突闻鼓声响起,雄壮有力,似与行人饯别,有一种此去经年,望君保重的豪气。
几人却走的优哉游哉,议论这鼓打的着实好,荡气回肠,放在现代那绝对有一番建树。旁边的行人却加快了步伐,说着什么船要开了,去往开封今日这是最后一趟。
几人面面相觑,九方舒的声音幽幽传来:“击鼓为号,游船将发。可又有多少人能在正确的时间,赶上对的船啊啊啊…….”
覃书淮和杜宇一人拉他一只手,实在忍不了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终于,在发船前一刻,登了上去。
覃书淮和杜宇两个身强力壮的,拿了最多行李,前胸后背挂着包袱,整个人体积大了一圈,倒在船板上大口喘气。几人因为跑的太急,额前的碎发全都翘了起来,如热情的火苗,在江风加持下,缓缓燃烧。
狼狈不堪的样子与刚才全然不同,个个滑稽有趣,相视后,全部哄然大笑。极蟹羹是美味,但量少,又贵,几个人分了九方舒的一份,也没吃饱。在船上狠狠买了些苏氏船点,此时,就连九方舒也吃得不亦乐乎。
难道快乐的秘诀是运动吗?覃书淮看着他吃的正香,有些新奇。
金乌西沉,夜幕拉开,带着星星点点的光。江边有人在放烟火,绽放与夜空,转瞬即逝。九方舒清了清嗓子,覃书淮翻白眼,抢先一步模仿九方舒的语气说:
“这烟火绽放一瞬,立刻凋零,真是悲哀啊!”
他不禁莞尔,看着远方江面开阔,心情自有些辽阔:“还记得当时你在万州街肆上,大大放厥词,什么浪里白条,真是不知好歹。”
覃书淮瞪他一眼:“在水上别惹我哦,我的地盘,惹急了把你丢下去,捞都捞不上来。没想到这里烟火也这么好看,希望下次生辰,能够在开封,安安稳稳地看它们绽放。”
此时周围的女生都朝一个地方看,讨论热烈。这场景,覃书淮熟啊,不就是看见帅哥了嘛,她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是卿远知。
这次离开,也没和他说一声,像他说的那样来日方长吧。月光洒落,他一袭白色襕衫,不系横襴,交领长袍随江风浮动,如月下仙人,纯洁的,不染尘埃,不容亵玩。
九方舒胳膊肘碰了碰她,以一副菜市场门口聊八卦的阿姨模样,对她说:“我打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想听不?”
看他眉飞色舞的模样,覃书淮想笑,忍住并以听八卦的认真脸,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不是从小就没了父母吗?原来他父母是进京帮官家看病,可不知怎么的,就没了音讯。他从小一个人长大,我都觉得还挺惨的,有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呢?他这次去开封想必与他娘亲和爹爹的事情有关。不过,我还听说,京城有人一直在帮他,送些本该父母给的东西……”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父母难道出发前知道些什么?覃书淮想起他曾说覃家对他有恩,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