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难分开众人,走到高定面前施礼说道:“大王,汉人主力既是回到了安上,那么丁家村汉营中当只有少数汉军把守。莫不如先行攻占丁家村大营,那里地形有利、营寨坚固,正好换我们去驻扎。”
众人闻言皆是反应过来,对啊,官军主力都回到了安上城,丁家村大营可不就变得空虚了,不拿白不拿。
见众人俱皆赞同,高定当即准允,自己安上城没拿下,又折损了数千兵马,再不取得点战果,军心真的怕是要跌到低谷了。
“阿骨难,还有什么妙计,你一并说来。”高定一脸期待地望着他说道。
阿骨难道:“大王,末将料想官军大胜之下必定志得意满,不日就会前来与我军决一胜负。还请大王将二大王唤回来,眼下我军当集中力量。”
“嗯,此言有理,准了。”
高定继续问道:“还有吗?”阿骨难摇了摇头,说道:“没了,余下之事只有见招拆招了。”
高定知他能想到这些已是不易,当即微微点了点:“阿骨难今日之言甚和我意,诸将下去快快准备,一个时辰之后要在丁家村汉营内升上本王的大纛。”
“遵命。”众人应道。
定乡到新道县之间有着一片不小的山岭,这里离两县交界处并不远,正是定乡去往新道县的必经之处。
山岭内一处隐秘的山坳里,柳隐沈达和巴迪三人正围着地图商量着下一步部署。
他们是昨晚深夜时分领着兵马从后山撤离丁家村大营额,并于今日凌晨卯时初刻左右到达了此地。
现在上千军士正在抓紧时间休息,只有他们三人还在商讨着后续的行动。
“伯通兄,和冯冲曲长联系上了吗?”柳隐对着一旁的沈达问道。
沈达点了点头:“刚才已联系上了,他正在按计划行事,今晚巳时就会率军进入预定地点与我等汇合。”
“好。”柳隐道:“他那边无恙,现在就看我们的了。再让将士们休息两个时辰,下午就要好生将那处山谷规整一番。”
“不错,想必这个时候府君那边已经得手了吧?”沈达望着北面轻轻地说道。
柳隐微微笑了笑:“府君行事自是无虞,我等就不必过于担心了。”
“正是。杨太守和我家族长出马定当胜利。”巴迪也附和了一句,又道:“只是某有些担心丁家村大营那边,不知是否能让叟人中计?”
沈达拍了拍巴迪肩膀,道:“兄弟放心,我们还在大营留了两屯人马,足以对付叛军。”
“嗯,如此某就放心了。”
丁家村汉军大营,旌旗招展,战鼓震天,大门寨墙上人头攒动,显是守卫森严。
高定尽起营中大军前来夺取汉军大营,寨墙上的汉兵看见寨外数千夷兵,赶紧敲响了金鼓,然后发喊向后寨逃去。
见汉兵飞速逃命,高定冷哼了一声,旋即下令部众搬开营外的鹿角。
没有汉军阻拦,很快夷兵们就清理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十几名夷兵又抬着滚圆的坚木向营门撞去,片刻后营门应声而破,大门就此打开。高定右手一挥,上千夷兵抢入营去。
听得营中还有汉军鼓声,高定心中大怒,他没想到已到此刻汉人仍在虚张声势戏弄自己。他双腿一夹,催动坐骑在众军的护卫下进了汉军大营。
当夷军前锋冲进汉军大营时,已未遇到任何敌军,汉兵撤离速度极快,众夷兵只远远望见十几个人影在后山上闪动,想是汉军已从后山逃走了。
只是前方仍传来阵阵鼓声,难道还有汉兵未走仍在击鼓?
众夷兵满心疑虑,越过前营营帐,来到中营,看见了当中的高台上架着的二十几面大鼓,只是鼓声犹响、人却无影,定睛细看,顿时所有人傻在了原地。
听得前面有异状,高定赶紧分开众人打马赶了过去,当他听完禀报来到高台时也不由愣住了。
原来众人惊讶地发现这每一面鼓上都吊着一只羊,这二十几只羊被悬空捆了起来,只将两只前蹄顶在了鼓面上。
如此捆绑,群羊自是难受之际,不自主地使劲挣扎,这一挣扎两只前蹄也就不停地乱踢,于是战鼓就这般被击响了。
高定弄懂了汉军耍的把戏,心里真是怒不可遏,他当即一脚将一面战鼓踢翻,这鼓上的羊双蹄没了依靠,立刻扑腾乱叫起来。
听得羊叫,高定更感生气,又是一记鞭子抽打在那羊身上,惹得羊叫声更加凄苦。
高定怒极反笑,他如何也想不到汉人竟然用此等把戏骗过了自己,这两日来鼓声不绝,他还道是汉人的疲兵之计,没曾想竟是汉人的疑兵之计。
这下好了,杨清小儿率领官军主力悄无声息潜回安上之谜也真相太白了,官军如此狡诈,竟丝毫未加怀疑,合该自己有此一败。
“来人,将这些羊给本王宰了,给儿郎们中午多加一碗羊肉。”高定恨恨地看着羊鼓喊道。
“大王,儿郎们已将整个大营搜了个遍,再也没有发现官军的踪影,料想官军俱都从后山逃走了。”杨清曾经的大帐内,火元正向高定汇报着。
高定一边踱步,一边打量着自己对手的帅帐,想从帐内的布局摸清对手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