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冯冲与高定斗智斗力之时,高重率领千余骑兵也到达了安上境内,此行的目的竟然与冯冲是一样的。
“二大王,丁家村的汉军仍然在大修工事,似乎没有发现我等。”斥候队长抱拳对高重说道。
高重笑道:“那就好,此乃我军袭营的大好时机,传令众军下马休息,一个时辰后突袭汉人大营。”
见这一千多骑兵尽皆听从自己号令,高重顿时生出一阵豪迈之感,只道这次攻击敌营定要做出功绩,让大兄和族人刮目相看。
他虽是心急,但也并非莽夫,打听清楚丁家村外的汉人大营防备松懈,这才愿意进军。
“二大王,不知儿郎们此次前去可以收获多少啊?”一个亲兵与身前的高重打趣道。
高重平生最爱与人喝酒耍闹,对待军士也一向没什么架子,因此身旁的亲兵也惯于和他说些玩笑话。
也还别说,高重凭借着自己平易近人的脾性,倒也得到一众士卒的喜爱,虽然他没什么军功,但这支骑兵还是勉强能听从他的将令。
高重转头向后面看了看长龙般的队伍,见军士休息过后士气不错,于是回头笑道:“你这厮真是尽想好事,某听说丁家村附近可没什么油头,只有兄弟们用点心,打破汉人营寨,美人、美酒、钱财少得了你们这些惫赖子的?”
周围的亲兵闻言都咧嘴笑了笑,其中一人道:“汉人惯于防守,小人只怕汉狗们坚守不出,到那时我等却一时之间无计可施了。”
“哈哈,你这小子考虑得倒是周全。”高重嘿嘿地笑了笑:“就算一时破不了丁家村的营寨,但只有我等突入安上腹地,怎会没有让你们这些小子快活之事?”
众夷兵听了这等许诺,顿时欢呼大叫起来,惹得后面的夷兵频频向前面的兄弟打听发生了何事。
一旁的副将见状,稍稍扭动了下缰绳,近到高重身前低声道:“二大王,大王临行前不是嘱咐我们只能袭营,不能深入安上腹地吗?适才您如此许诺,日后大王知道了,会不会怪罪下来?”
高重摆了摆手,漫不经心地道:“诶,这也是为了鼓舞儿郎们的士气。至于大王所说的,我自是谨记在心,但是万一有机会深入安上腹地劫掠一把,我等也不能错过。相信大王知道了也会同意的。”
“你放心,我是军中主将,有什么事我担着。”
见高重都这样说了,副将也不好再说什么,人家是嫡亲的兄弟,就算惹出什么事,还真能下重手吗?反正自己提醒了也就是尽了职责。
副将暗自寻思了一番利弊后,拱手道:“是末将多虑了。”
“嗯,我等还是小心行军为上。”高重见副将服软,自是志得意满地说了一句。
“二大王,我等已探明丁家村外的汉人大营全无防备,仍然在大大咧咧地修筑工事,全然不知我军已经到来。”一名斥候停在高重马前激动地禀道。
“可是千真万确?”高重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斥候回道:“二大王放心,我军早已将汉人放出的斥候驱除,目前汉人还不清楚我军的具体位置。”
一旁的副将思索了片刻后道:“二大王,如此说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只要我军立即突袭,必能打官军一个措手不及。”
高重也是信心十足,嗯了一声,吼道:“众军听令,随某全速前进,突袭汉人大营。”
“敌袭、敌袭......”
汉军鼓角慌乱地吹响,村外的正营和两侧山丘上的营寨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汉军,他们原本正在修筑工事,全无防备,却遇着夷人突袭,实在是不知如何应对。
高重望见四处散逃的汉人,不禁欣喜万分,当即传令道:“众军听令,搬开这些碍事的鹿角,随某冲进汉人大营。”
这些还未安装牢固的鹿角实在是碍事,让众儿郎不能随意厮杀。幸好自己引军突袭而来,这些汉人全无防备之心,大多数人就连甲胄和兵器都没拿上,全是些待宰的羔羊。
只要搬开这些鹿角,说不定就能一举攻破汉人的大营,到那时立下这等大功,大兄面前不知还如何赏赐某呢?
高重环顾四周战场,心想这些鹿角似乎还没固定,自家儿郎们几下就拖开了,真是天赐良机啊。
高重越想越心急,不住地推动士卒摧毁或搬开鹿角,只要快些冲杀进去。
很快营寨外的十重鹿角被拖开的拖开、被摧毁的摧毁,一条两丈来宽的道路被清理出来。
眼见通道已成,高重哪里还忍耐得住,旋即命令一队体壮力大的军士架着巨木向汉军营门撞去,其余夷兵则是驱动马力紧跟其后射箭掩杀。
马速缓慢,汉军大乱,夷兵们很从容地在马上张弓搭箭、发力射出。
顷刻间,近千支箭矢向汉军营寨急速落去,汉军总归在寨墙后有掩体可防,这轮箭矢大半都射在了寨墙上,传来阵阵梆梆声。
眼尖的夷兵甚至能看见箭尾在不住地震动,显是劲力强硬,只是汉军躲避得当,倒是没有杀伤几个人。
进攻到现在,高重也不急着杀敌,他知道只要撞开营门,自家大军冲入营寨,就能掀起一阵屠杀。
营门被巨木连连撞击,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