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众士卒分了分不多的干粮,不久就靠着城墙、依着树干呼呼地进入了梦乡,黄兴料想山下的羌兵晚上应该无力前来偷袭,不过他还是精心安排好了岗哨,以确保万无一失。
“主簿,山顶后面的悬崖不知有没有安排人看着?”黄兴心思缜密,又向杨清多问了一句。杨清还未回到山顶,仍然留在这儿与黄兴、沈达商量明日该如何迎战。
杨清颔首道:“放心,那里有人守着,绝不会再让敌人故技重施。”傍晚前的突袭让众人心有余悸,虽说敌人再从悬崖上来的几率不大,但当前还是万事小心为好。三人又谈了会儿明天的战事,但此刻困于山上,兵微粮少、缺医少药,三人也无良策,说到最后还是坚守待援一法。
为了不影响黄兴和沈达休息,杨清告辞回到了山顶,黄月英等人见状立刻向他询问下面的情形,杨清简要地说了,众人闻言皆哀叹不已,觉得明日的战事恐怕会更加惨烈,如此一来明日能不能守住就是个难题了,若不能,后面之事就不好再说下去。杨清见大家越说越丧气,催促他们各自歇息去了,既然想不出破敌的法子,此刻保存好体力才是要紧之事。
天刚发亮,杨清就已经醒了,首次经历战事他怎么会安稳地睡好呢,不提自己能否保住性命,黄月英母子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若他们有什么意外,叫他如何向诸葛亮交代。此刻他心中有些懊悔,早知就不答应他们跟着一起来的了,转念一想,遇见羌人作乱这又是谁能预料到的呢?
不去想这些糟心事,他见众人还未醒,便轻轻地走到后面的悬崖边去吹吹风。护卫吴缺正躲在树丛中值守,他见杨清来此赶紧出来见礼。
“没有异常吧?”杨清紧了紧这个比他还年轻的军士的外袍,躲在暗处放哨不能生火,想必是冻坏了吧。
“禀主簿,没有任何异常。”
杨清点点头,示意他回到了自己的哨位。昨日羌人是利用绳索和带铁爪的竹竿上来的,激战完毕后这些东西就被收缴上来堆在了黄月英他们那边。他不得不佩服这些羌人,如此陡峭的悬崖也亏得他们能上来,不说爬上来,就是从上面下去都是困难之事。等等,下去?杨清突然想到一个能扭转战局的计策,也不迟疑,当下就跑回去叫醒了众人。
“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一旦我等能将羌人主将杀死,敌兵必然胆寒,如此则可解围一举破敌。”杨清兴奋地说道
黄月英道:“句是好句、理是正理,可是明之你也说过那羌人主将甲胄齐整,护卫也多,又兼多在后阵指挥,因此这人虽曾带头冲锋过一次,但黄兴他们还是未能觅得良机将其射杀,所以如何近到其身前是斩杀这人的关键啊。”
杨清道:“夫人一语中的,清已想到一计,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敌人后阵,如此一来我军就有机会将羌人主将射杀。”
“杨主簿有何妙计,快说出来吧。”一旁的严弘心急地问道,要说山上谁的压力最大,非这位严明廷莫属,此刻听得杨清有妙计破敌当真是心花怒放、迫不及待。
杨清笑道:“严明廷切勿心急,待黄兴、沈达他们上来,某再做解释。”他适才想到计策跑回来后,就当即遣人下去通知黄沈二人上来共同商议,如今朝阳微露还有时间布置。
杨清见黄兴、沈达二人已至,也不多言,旋即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下将计谋道了出来:“要从正面近到敌阵前射杀其重兵防护的主将是不行的,因此唯有侧面迂回一法。可我等在山上,下山正路只有一条,而迂回之路则只有严明廷所指的那条从侧面山峰绕远路下山的小径,可这条小路绕下去时间太长不说,等绕出去已远离战场于事无补,所以我等只有另想他法。某不才,苦思冥想下终于想出一个法子。”
黄兴着急问道:“是何法子?”他早就想将羌人主将给除掉了。
“无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杨清看向后山悬崖悠悠地说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是何意,众人皆不解地看着他,等着他后续的解释。
“明之的意思是我等也从后面那处悬崖下去偷袭?”黄月英惊喜地问道。
“夫人英明。”杨清笑道:“敌人既然能从那儿上来,我等为何不能从那儿下去?如此一来,我军即可近到敌人后阵侧翼寻机将其主将射杀。”
严弘拍了下大腿,激动地叫道:“着啊,此计甚妙,难怪主簿你说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此言果真贴切。”
“敌人不仅给我等想出了妙计,还将下山的物什也一并给我们准备好了。”杨清指着不远处的绳索和竹竿笑道。
众人闻言也开心地笑了出来,此时解围之计已有,大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后面就看军士的表现了,一旦围解敌破则立刻下山寻机入城。
待众人笑完,杨清又道:“破敌之计有了,下面就看军士中谁的箭法最好了。”
“主簿,就让我去吧,昨日一战我看众军之中就属我和黄兄的箭法最好,黄兄要在正面指挥迎敌,故此战舍我其谁?达必不辱使命,定将敌将斩杀。”沈达站起来自信地说道。
“好。汝既出此壮语,吾等岂有不信之理,此计就交由你沈达来执行,务要给众人杀出一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