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澜沉沉看着他,等待接下来的回答。
张招妹吞咽了一下口水,“说……狐狸精……”
箫澜的眼神越发冷了。
张招妹失了声,在最后最关键的话中吐不出声音。
在这关头,他的妻主刘芳赶来了。刘芳刚才本就在帮着箫澜建房子,听闻自家夫郎和箫澜夫郎打起来了,也跟着赶来,只是跑得慢了些,现在才到。
张招妹一见到她便忍不住躲到了她身后,刘芳心中有气,一巴掌打过去,“天杀的死男人你又做什么好事!”
箫澜开的工钱高,活又不累,偶尔还管饭,待遇是极好的,她好不容易找着活干,没几天就要被他搅黄!
分明都是妻夫,待遇却截然相反。张招妹被打了这狠狠一耳光,身疼心也疼,当即扯着嗓子哭嚎起来,声音干哑,活像乌鸦的嘶鸣声。
金叔于心不忍,劝道,“算了算了。”
刘芳眼睛一抬就能看见还在埋头哭的岑珠和一脸阴沉的箫澜,怒火又起一阵,把张招妹扯着自己衣摆的手狠狠拽开。
箫澜冷声道,“还说了什么。”
张招妹恍若未闻,只扯着嗓子干嚎,刘芳见箫澜冰冷神色,又一把扯住他头发,“箫娘子问你说了什么!快说!”
张招妹再不能装聋作哑,当真是哭了,“你这天杀的也不知护着自家夫郎!”
眼见他又要略过问题闹起来,箫澜周身气息寒凉,“说!”
“……”张招妹却是打起了自己的嘴巴,哭道,“是我嘴贱!”
“我只说了一句没爹娘!哪知他会这么激动!”
“把衣服盆子石头通通砸我身上来!”
“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箫澜能明显感觉到,在他这句话脱口的一瞬间,岑珠的身子颤了一下,本已经渐渐止住的泪又重新涌了出来。
她抚了抚他后脑的头发,以做安慰。
看热闹的人多,此刻都不敢多言。唯独张招妹仍在歇斯底里地嘶吼,“你们都瞧瞧!”
“他这是想杀了我!”
“不过是一句话!”
“止我一个人说了吗?!”
这番辩驳还真是理直气壮,若在平常,众人还真可能被偏移了重点,可今天箫澜还在,且岑珠哭成那样,他们倒是很清醒。
原本也跟张招妹一同说小话的男人察觉局势不妙,悄悄跑了。张招妹四处看了看人,这才发现方才跟自己同仇敌忾的那些好兄弟没一个待着,他一下子哭嚎得更厉害。
分明是他先挑起的错,还倒打一耙,刘芳直面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又是丢脸又是恼怒,一巴掌打在张招妹脸上,“臭嘴的男人!”
张招妹躲了一躲,没躲过,嚎啕大哭,“爹啊……娘啊……”
周围人很多,偏偏没一个敢上前去劝解安慰。
张招妹闹得厉害,箫澜却不心软,她放开了岑珠,脸色像是雪顶山巅下的墨玉,冰凉阴沉,
她朝张招妹走去,居高临下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张招妹心跳的节拍上前进的,直把他吓得哭也不敢哭了,只连连后退,惊恐万分,又徒劳地抓着刘芳想躲在她后面。
许是箫澜周身的气息看着太过可怖,刘芳也有些惧了,可到底是自家夫郎,她还是强忍道,“箫澜,你看,今儿是我男人不对,我回去一定好好……”
喉中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箫澜宛若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中渐渐消失,最终徒劳地张着嘴,没再辩解半分。
箫澜走到了张招妹跟前,站定。
张招妹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抽调到了心脏上,心脏负荷不住地“砰砰”直跳,声音又沉又重,连耳膜都跟着鼓动起来,手脚僵硬冰凉,无法动弹。
箫澜看着他,张招妹却全然不敢与之对视,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怕得喉咙里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
“……”箫澜朝他微微一笑,缓缓蹲下身来,修长的手指中拿了一把精致短小的弯刀,刀鞘花纹精致繁复,还镶嵌着各色小宝石,夸张绚丽,乍一眼看过去,与箫澜冷淡的气质极度不符合。
她没拆开,只拿在手中把玩了一圈,似笑非笑地看了张招妹一眼,叹道,“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