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考上海州高中之后,愚昧的江志刚也不允许江依宁去读,而在听说鸿文职高为了招收高分学生而免去学费时,便将江依宁送去就读了。
全海州的好学生都不会去的学校。
贫穷貌美、努力上进的江依宁在这里饱受校园暴力。
青春期敏感而脆弱的她,既没有家庭的保护,在学校又处处受人欺负凌辱。
他们把她的书本扔进垃圾车,他们在她的椅子上倒胶水,他们把她的试卷撕碎。
更严重的时候,她在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人来将门打开。
那些惊恐和屈辱,无时无刻围绕着她的青春时代。
尽管她多次反映给班主任,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霸凌仍旧在她身上不断地上演。
绝望的情绪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她的内心,让青春期的江依宁感到无法承受的重负。
她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当前的困境和痛苦,她感到自己被命运所束缚,无法逆转自己的命运。
绝望的情绪深深地影响着江依宁的思维和行动,在学校里她变得消极和压抑,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和期待,她感到自己被困在黑暗的深谷中,无法找到光明的出口。
江依宁对绝望的感受逐渐产生了消极的影响,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意义,她觉得自己不值得被关注和爱护,甚至觉得生命无法再被挽救。
在绝望中,江依宁的心灵逐渐崩溃,她感到自己的灵魂被束缚,无法解脱,每一天都是一场绝望的挣扎,她渴望能够找到一线希望,但却感到迷失和无助。
她感到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无法找到任何希望和改变的可能性。
精神崩溃的江依宁终于选择跳入了海州与秦州交界处的嘉里江畔,想要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遮天蔽日的江水,灌入她的嘴巴里、鼻子里,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蓝绿色的江水与江底杂乱丛生的水草。
她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求生的意识一点、一点地被绝望所吞噬。
而在失去意识之前,却有一双手把她从深渊里拖回了岸上,他用力地挤压着她的胸部,好让她把江水都吐了出来,她听到他的声音,“你醒醒啊,听得到吗?你别睡……”
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他的身上还有好闻的青柠香味,她听到他温柔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听得到吗?别睡,不能睡……”
在送去救护车的路上,头痛欲裂的她用力地睁开了双眼,可是视线太过模糊,她看不清救她的那个人的脸。
那人见江依宁似乎醒了,俯身上前和她说道:“没有什么值得让你放弃生命,知道吗?”
意识不断地模糊,在听完这句话后,江依宁在救护车上昏睡了过去。
等她被抢救后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少年了。
直到现在。
这个熟悉的声音,现在又回来了,回到了她的面前。
原来,他叫周珣。
原来,他竟然是林皓东的发小。
兜兜转转,多么可笑。
江依宁直了直身体,看着眼前高挑的男人,沉默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你的声音,原来…… 原来你叫周珣。”
江依宁嘴角的伤痕因为粉底液的脱妆,而在此刻显现了出来。
淤紫一片。
周珣愣了一下,皱了皱眉,想也没想便脱口道:“林皓东他打你?”
江依宁摸了下嘴角,她没有想到周珣会敏锐地猜到了,她忙解释:“怎么可能,是我自己摔伤了。”
周珣也觉得自己太冒犯了,怎么会脱口说出这种话,只能转了个话锋,说道:“你……你叫江依宁。”
“嗯,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道声谢的,但是,后来你走了,我甚至都没见过你,好在能在这里遇见。”
周珣叹道:“那天我本来想在医院抢救室外等着你醒来的,但实在是有事情,我必须得走了。”
“没想到,上天还会给我们一次机会,再见面。”江依宁淡淡然笑道。
“是啊,也没想到你竟然是皓东的未婚妻。”周珣也有些惊讶于这样的事实。
“周珣,谢谢。”江依宁抬起眼,望着眼前的男人,认真地说道。
她确实感谢他的救命恩情,可是她却觉得,她仿佛又愧对他,因为自己把之后的人生也过得乱七八糟。
眼前的男人眉眼英挺,和林皓东清俊的眼眉不同,他看上去更硬朗深邃一些。
周珣的肤色偏深,稍长的头发,倒有些遮住了他深邃的眉眼。
周珣在听到江依宁的道谢后,忙摆了摆手,说道:“见义勇为,应该的。”
江依宁沉默地微笑了下,转而又想起来嘴角的伤痕,对周珣道:“周珣,你可以帮我去对林皓东说一下吗?让他帮我把我的包拿过来,我得补个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