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饼一肉?”
“没错,客人。这‘两饼’呢指的是汤饼和糖饼。要说这汤饼子,太原的汤饼花样繁多,味道绝赞;糖饼呢就是糖月饼,外壳酥脆内里香甜,是顶好吃的甜品。至于这‘一肉’嘛,是指过油肉,肉往油里那么一放,外软里嫩,那个美哦!”
“当然,若是回乡送礼,可以带上一瓶老陈醋,那就完美了。”
“哦对了,今儿个晚些时候西斗桥那边会有杂耍表演,客人可以去看看。”
小二热情介绍着,江照雪不住点头。
“客人,到了。”
“小二哥,多谢了。”绿柳适时拿出10文钱递给了他。
小二喜不自禁,连连道谢。
“季小郎君,你就与我一间吧。”丰尚开口邀请季衡。
季衡点了点头。
“大家都休息一会儿,晚点咱们出去逛街。”
“好耶。”红枫一脸期待。
江照雪走进房间,四处看了看。
套房果然比较豪华,配有会客桌。中间由一扇屏风隔开,屏风后便是床铺。
江照雪躺在床上闭眼休息,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不多时,她的耳边隐隐传来一阵争吵声。
江照雪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起身推开房门,却见绿柳和红枫正候在房门口。
“娘子,您起了?”红枫上前说道。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去看热闹吗?”江照雪笑着说道。
“嘻嘻,被娘子发现了。季衡李大人他们都下去了。”
“走吧走吧,咱们也去瞧瞧。”
三人来到一楼,只见小二哥正与一老人拉扯。
“好酒好菜都给我上啊!”
“哎呀霍老头你就别在咱这闹呢,客人们都看着呢!”
“我不管,醉月楼的人想邀请我,我都给拒绝了,不就是给你和安居面子吗?”
“嘿嘿,得了吧,您是想免费喝花酒被人赶出来了吧!”
“嘿你这后生怎么说话的呢?我霍岑子堂堂音乐大家,岂会行骗吃骗喝的勾当。是她们没有品味,不识好物罢了!要不这样,我给你吹上一曲,就当是消了一顿饭费如何?”
李彦见江照雪过来,悄声说道:“听人说这霍岑子也算是个可怜人。祖上行商,在太原本是富裕之家。他呢,从小不好诗书,唯独钟爱音乐。”
“原本家中钱财可保他衣食无忧。但坐拥数家铺面的霍家很快遭到了本地豪族的针对。娘子可知太原王氏?”
“五姓七望的太原王氏?”江照雪反问道。
“嗯。结果可想而知,霍家的所有商铺、良田等财产尽数落入王氏的手中。霍岑子的双亲状告无门,绝望之下归了西,只留下他终日彷徨于太原街头。”
“但看起来霍岑子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加坚强啊。”丰尚凑过来总结道。
“是啊,换了我,早就该疯了。”关浩点点头。
“听得气死我了!他该报仇啊!”红枫急吼吼说道。
“报仇?怎么报?且不说人在面上都是按照正规手续得的铺面良田,即便有所疏漏,你怎么会认为太原的官员会理你这个平民而不是帮本地的世家豪族?再退一万步讲,即便官员想管,他的上司甚至是上司的上司是王家人呢?”丰尚回答了她的疑惑。
红枫听罢心头一片冰凉,众人尽皆沉默不语。
江照雪思忖了一会儿,站出来说道:“这位老爷子,小辈是否有幸一睹您吹笛的风采?”
霍岑子和小二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霍岑子转头看向江照雪,捋了捋白须说道:“哼,女娃子,我演奏的乐曲不是谁想听就能听到的!”
江照雪伸出一根手指:“一顿饭钱。”
“如果演奏得好,再加一间上房。”
霍岑子一听立马笑道:“好好好,我答应了。”说罢从怀中取出了一根竹笛。
“若是你能根据我唱出的歌复刻同样的曲子,三日食宿费我包了。”江照雪提议道。
霍岑子顿了顿,认真看向江照雪,末了开口道:“你这女娃子有意思。我同意了。”
看热闹的客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绿柳红枫等人也是一脸期待,她们还从未听过江照雪唱歌。
江照雪想了想,选择了一首与笛子非常相配的歌曲。
“我剑 何去何从 爱与恨 情难独钟
我刀 划破长空 是与非 懂也不懂
我醉 一片朦胧 恩和怨 是幻是空
我醒 一场春梦 生与死 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 恨也匆匆 一切都随风
狂笑一声 长叹一声 快活一生 悲哀一生
谁与我生死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