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祭祀出现疏漏,他们抢夺鬼气不成,反被邢霜栈涮了一道,这种防备才被打破——
人死的死,鬼被抓的被抓,祭坛之上只剩狼藉,自然也就没什么防备不防备的了。
池轻舟用两秒时间门浏览完这段记忆,同样对邶深的眼睛印象深刻。
他真诚地说:“这双眼睛在他身上,似乎完全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邶深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正在观察他的邢霜栈。
这已经不是迟钝了,简直是白瞎了那双眼睛啊。
正在念咒的邶深动作一顿,回过头来,死死盯着池轻舟,眼神凶狠。
池轻舟见状,忍不住开始好奇。
他真心实意地发问:“你有这样一双得天独厚的眼睛,但发挥不出力量,会不会经常被人询问,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天赋才这么差?”
邶深呼吸乱了一拍,口中咒语差点念错。
池轻舟恍然:“看来真的是啊。”
邶深惨白的脸色泛起恼怒的红。
苗女见状,
再也忍不住了。
她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颤。
邢霜栈也笑起来,手指抚过池轻舟的发尾,眉峰挑了挑。
真诚,果然是人际交往的最大法宝。
邶深迅速转身,加快念咒的速度,不打算再理会池轻舟。
池轻舟有点儿遗憾地叹了口气。
他还有很多话想问呢。
得不到当事人的回应,池轻舟只好拉了拉邢霜栈的衣袖,认真地问:“肃哥,你以前没有想过鬼气在他身上?”
邢霜栈表情顿了顿:“最初的时候,所有人我都怀疑过。”
邢霜栈当时摆了玄协的人一道,将鬼气分散出去,但他也不能肯定分散成功没有。
事后他除了追究责任,也关注了祭祀中所有幸存者,这其中自然包括邶深。
然而邶深的情况实在太正常了。
那一年,主祭人原本是想抽取大量居民的性命来填窟窿,结果却反而被邢霜栈收取了他们的法力和生命力。
没有法力支撑,他们当场受到反噬,所有参与者无一幸免。
邶奇在反噬发生的那一刻,第一反应不是救自己,而是拼命护住邶深。因此他虽然不是主祭人,却伤得极重。
后来他被玄协带回本部,费了不少心力抢救,最后还是没能挺过来,只坚持了三个多月就去世了。
邶深伤得不重,但年纪小,魂魄轻,也受到了一定影响。
邶家家传的数位弟子看他孤身一人,眼馋邶奇留下的传承,便将他接到家中去养。
邢霜栈嘲讽地低嗤一声:“玄术协会一群老东西古板的要命,但有的时候还挺平等的。”
比如他们当时就平等地怀疑每一个参与过祭祀的人,无论年龄大小。
“大抵是发现那么多鬼气真的消失不见,他们不太甘心,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是谁偷藏了鬼气。”
玄术协会铤而走险抽取邢霜栈鬼气,就是为了制造一个受他们控制的灭世级厉鬼。
他们可以接受失败,甚至能够接受被邢霜栈报复,却无法接受费了无数力气,鬼气明明抽取成功,最后却失踪了这种事情。
这无异于给予希望又打破希望,让他们无比崩溃。
邢霜栈漫不经心道:“那几个老家伙当年都快魔怔了,为了我散出去的那点儿鬼气,将整个协会翻了个底朝天。”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鬼气是真的消散了。
邢霜栈的力量都被削弱了快一半,鬼气肯定是被提取出来了。
与其说是消散,还不如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人半路截胡比较可信。
邢霜栈:“那群老东西坚信他们的猜测没错,翻来覆去地审查每一个参与者。包括邶深。”
邶深被用了无数种方法检查身体,最终什么都没检查出来。
邶家的传人们见状,就三番五次上门威胁,长老会只能捏着鼻子给邶深补偿。
可玄协砸了不少
资源下去(),邶深的资质没有一点提升?[((),邶家门徒见状,也就正大光明地将赔偿全部昧下。
邢霜栈冷漠的目光扫过邶深,无视邶深气得发抖的背影,语气愈发嘲讽。
“这世上从来不缺宽于律己严于待人的人,那些老东西就更是如此。他们可以反复骚.扰别人,却不允许其他人一次又一次对他们伸手。”
邶家那些徒子徒孙一次次索要好处,最终激怒了那群老东西。
他们和邶家门徒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双方手段尽出,邶家甚至放出了一直藏于暗室中的一尊不化骨,最终两败俱伤。
长老会大多数人油尽灯枯,玄协因此大换血,邶家也彻底没落,就只剩下邶深和另一个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