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她求了什么?”凌道子焦急的问
“我...随便求的。”孟婴婴有些羞于口,没看他
“不许瞒着,你可知若是向那翁仙求取东西,需要付出代价的,你快转过来为师看看你身上的印记。”凌道子一边朝她后脖看,孟婴婴力气没有他大,被他拉过,后脖处青色的印记像蛇盘旋在她的脖子上,凌道子脸色聚变:“坏了!”
...
柳州春日多雨,雨水淅淅沥沥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水坑,下雨日也没什么小贩在外面,街道一片宁静
七拐巷——李家
男子一身胭脂味,颠颠倒倒的打开大院门,他揉头大喊:“死娘们,还不出来!”
“扶我!”
赵巧儿在屋子内用力握了握手,又松开,用布满茧子的手,推开房门,露出消瘦的脸,左脚深右脚浅的朝他小步跑来
“夫君,今日为何如此晚?”赵巧儿柔声开口,磨搓粗糙的指腹
男子一把推开她,用力皱眉:“什么味道,臭死了。”然后自己跌跌撞撞的走向屋子赵巧儿在他的身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用手摸上去,眉眼顺平,眼神柔和
赵巧儿点燃灯,捂住男子的手:“李进,我有了。”她凑近李进的耳边,李进却闻到腐臭味,将她推远:“离我远点,臭死了。”说完背过身睡,赵巧儿默不作声走出了屋子,向着祠堂走去
祠堂外,阴风挂过,祠堂内传出不大不小的笑声,既像年轻女子又像婴儿,赵巧儿的手落在门上,停顿一瞬后推开了门,慢悠悠的走进去,关上门后,跪在蒲团上,在空荡荡的祠堂开始说话
“招娣,母亲马上就要给你生个弟弟了,你开心吗?”她拂过肚子,轻声道,高台上翁中女子张嘴欲说,嘴中空空没有一物
“招娣,母亲也是迫不得已,你莫要怪母亲,你也知道你父亲,若是他知道我一辈子生不出男儿,一定会打死我的。”
“现在,只有你,只有你能帮母亲了,母亲会给你烧纸钱,烧很多。”她从蒲团上起来,从袖子中拿出匕首,割破手掌,另一只手丢掉了匕首,捏起女子的脸,将血水都喂进她的嘴里,女子却如获珍宝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赵巧儿的脸越来越白,女子忽然尖叫起来
赵巧儿连忙跪倒,声音不停不断:“翁仙...翁仙...翁仙——”
“我恳求翁仙....恳求给予我一个...一个男儿....一个男儿。”
“无论,无论有多大的代价...我赵巧儿都绝不后悔!”屋内红光乍现,赵巧儿不停的磕头,磕在地上砸出一道深深的血迹,头顶传来桀桀桀的笑声,一道红光飞进她的肚子里,翁中女子不停抖动
“允。”那道古怪的声音又响起
赵巧儿肚子一疼,一模肚子,不知何时居然隆了起来,她眼一红又哭又笑的继续磕头:“多谢翁仙!多谢翁仙!”
屋内赵巧儿摸着肚子笑,屋外孟婴婴一动不动的盯着,用手捂着嘴,赵巧儿为何对着一颗头在膜拜,又为何摸着自己忽然拢起的肚子狂笑,在孟婴婴眼中,那肚子里蛄蛹不知是什么东西,孟婴婴双腿发软,一步都动不了,再待下去孟婴婴真的会吐,她转身想飞走,结果脚下一滑跌到在地上,她连忙爬了起来飞上房顶
赵巧儿推开门,她不停摸着肚子,眼神警惕的看向四周:“谁在这。”又走出门左右看,都没发现人
孟婴婴大气都不敢出,好在赵巧儿现在不把重心放在她的身上,又重新关上了祠堂的门,她松了口气跪着,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了两声,太尼玛邪门了,要不是凌道子临走前让她每天夜里都来看一下,她肯定不会出门的,看书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觉得这么吓人,抬手擦了擦嘴,要不是系统保留了原主的记忆,孟婴婴就是什么也不会的废人一个
虽然已经知道赵巧儿是为了生下儿子,才把李招娣放进翁中,做翁仙的,但真实看到孟婴婴还是觉得吓人,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里,没有手机,没有零食,没有很多东西,坐在瓦片上能清晰看到天空的月亮,她不经感慨月亮都是一样的,她好想回家,好想独自在家的外婆,要是她知道自己死掉了,肯定很伤心,孟婴婴回忆起小时候
每次夜里,孟婴婴都会习惯的肚子饿每到这个时候,外婆就会边骂边给她煮,然后凶巴巴的端到她的面前喊
“快点吃了,赶紧去睡觉。”孟婴婴鼻头一酸,揉了揉鼻尖,想继续活下去,活着回去见外婆,就必须忍受,就必须完成任务,才有机会继续活下去,孟婴婴仰头看着渐渐消散的月亮
低低说道:“外婆,我想吃鸡蛋面了。”
空气中,孟婴婴好似听见了很轻的一声铃铛响,她四处看了看,没有任何人,才发现天都快亮了,于是起身飞向客栈,在她走后,银靴踩上那片瓦,而那人轻轻笑了笑。
两日过去,与此同时的郊外——
马车骨碌碌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