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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2 / 2)

道来。宋家有一对双生女儿,长女宋葭月,次女宋云澹。是同母孪生,容貌相同,品性却截然不同。嫡长女身份尊贵,从小到大宋葭月的待遇都优于宋云澹,获得更多的关注,家里最好的东西一定是第一时间递到她面前的。导致宋葭月习惯对身边人的要求比较高,治下严谨。而宋云澹反倒在审时度势中养成了谦和有礼的温顺性子,一切事务都谦让着长姐。

至于后面姐妹俩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是因为喜欢上了同一个人: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墨怀川。这一段敏礼说的很隐晦,葭月靠自己的理解顺了一下故事。估摸着墨怀川看上了宋云澹,让高高在上的宋葭月妒火中烧,不是滋味。她本就是宋家嫡长女,嫁给三皇子的人即便不是她,也绝对轮不到她妹妹。这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的感觉日夜折磨着她让她的心态变得越发扭曲。最后宋凭栏迫不得已出面了几次,也没能改变墨怀川的心意。其实宋凭栏膝下无子,唯有这两个嫡出女儿。原本他同女儿们说过有意将长女送入宫中,次女则与将军府商家结亲。

最终是一道圣旨,结束了宋家双生女的皇妃之争。先皇下令给三皇子墨怀川和宋家次女宋云澹赐婚,与此同时也宣布了让他入主东宫的决定。这样的储妃诱惑,其间的利害关系,宋家便再无可能提出异议。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但宋葭月还是放不下心中执念。依然会找各种理由进宫小住,日日出现在墨怀川面前。她相信既然皇帝坐拥后宫佳丽三千,这其中必定能有自己的位子。

这便是宋家两位女儿的故事。

葭月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敏礼会这么害怕她。宋葭月一贯趾高气扬,对待下人一定是苛责为难的。怪不得皇帝对她阴阳怪气,同样的容貌,一位是心地善良,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另一位却是蛇蝎心肠、善妒成性的小女子。任谁都会选择前者。

唯独奇怪的是,宋凭栏对自己的态度。古代人推崇长幼有序,按理说他在家中也是十分宠爱和支持宋葭月的,无论她之后如何任性妄为,他都包庇纵容了。怎么刚刚见面竟然大打出手,厌恶之情十分明显,并不像敏礼口中所说的那般偏心长女。

第二日,日上三竿。

葭月是自己辗转醒来的,睁开眼睛时发现踏秋殿里异常安静,一个宫女都没有。

她疑惑地看了眼四周,呼唤了几声敏礼的名字也不见有人进来,只得自己慢吞吞地穿上衣物,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走出寝殿后竟然看到内堂的桌子边上坐着一个人,正在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翻看着一本不知名的诗集。

“宋小姐,你终于醒了,我可在这儿恭候多时了。”是个笑脸盈盈的书生郎。与墨怀川坚毅骨感的五官不同,奚周的眉宇之间柔和很多,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

“你是谁?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闯入我的寝宫。我宫里的人呢?”

“哦,都被带去慎刑司问话了。哪像宋小姐,可以睡到现在。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奚周一副惋惜的样子。今早是他向墨怀川主动请命来替他会会这个宋大小姐的。

“你是来审容妃的案子的吧?”葭月坐在书桌的另一头,一副摆烂的样子,“我实在无可奉告。”

“宋小姐是拒不配合咯?这可让我很为难啊,无法向皇上复命。”

“我失忆了。大夫说我脑袋受创,身子也很虚弱。你若是想严刑逼供,我可承受不起。奉劝你莫要与我为难,你也清楚我的身份的吧?”葭月突然戏瘾犯了,又是揪着心口一副备受折磨的样子,又是连连咳嗽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当真?”奚周二话不说就伸手来诊脉,葭月只得乖巧地配合着。

“真是有趣得紧呐。”奚周原以为她在危言耸听,不想却说的句句属实。“那既然如此,你也无法证明自己并不是下毒之人。”

的确,这就是现在葭月最担心的事情,她无法自证清白。而且敏礼她们已经被带到慎刑司问话。慎刑司是什么地方,多少冤案屈打成招,万一她们也承受不住酷刑招认了该怎么办?

“一般凶杀案毫无头绪时,最终获利人就很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容妃去世最终获利人会是谁?”

“你。”

“……”葭月扶额。她也知道是自己,她无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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