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慧眼识珠啊!”
林海看着牛嚼牡丹一般的司徒笙,嘴角带着些讽刺地道:“林某比起王爷还是慢了些,王爷不是已经将人不着痕迹地送到小徒身边了吗?”
说到这儿,林海的眼神历了起来,严肃地道:“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林某既然将人收到了门下,就不能看着他被欺负了。”
司徒笙啧啧道:“这会儿倒是精明了,你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的时候,怎么就糊里糊涂呢?”
提到自己的女儿,林海脸上更加严肃了,直接问道:“王爷这话什么意思?”
司徒笙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叹息道:“果然,林大人也有被蒙在鼓里的时候啊,本王还以为这一切是林大人默许的呢。”
“其实倒是也没什么,就是贾家那个老太太,为了让她心爱地两个玉儿能陪在自己身边,一个碧纱橱里,一个碧纱橱外地住着,到现在还行走坐卧在一处,真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偏偏贾家那个宝贝蛋,还是个嘴上没把门儿的,姐姐妹妹的事情,扬了半个京城,不说人人皆知吧,反正没有哪个正经人家想要求娶。”
“加上两府的主子,捧角的、爬灰的、养小叔子的、重利盘剥的,反正全是人才,本王之前还纳闷儿着,你林大人还真是爱妻如命,为了岳家,不惜将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纵然林如海再有城府,此时也是被气得浑身发抖,接着就是一阵猛嗑,噗嗤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司徒笙见此,摇摇头,然后拍拍手,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从窗口进来,司徒笙道:“去吧,给林大人好好看看,别在这关头再出了事儿。”
他还指望这老匹夫,帮着自己好好教导那小子呢。
林海倒也没拒绝来人上前把脉,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儿,吐了血之后,他觉得胸口的憋闷感轻了不少。
果然,那人把脉之后,对司徒笙汇报道:“禀主子,林大人无碍,先前被冯公子解毒后瘀滞在胸腔地毒血,已经吐出,之后再服用两次冯公子开的解毒药,就能排清余毒。”
司徒笙摆摆手道:“行,你下去吧。”
等人离开后,林海起身拱手道:“多些王爷出手相救,也谢王爷提点。”
司徒笙不在意的道:“你们读书人就是想的多,你之后只要好好把控你的盐道,好好教导你的小徒弟,京城那边儿,爷会让人帮你看顾一段时间的。”
林海点头道:“好!”遂又问道:“王爷对小徒是什么想法?”
司徒笙不在意地道:“是个人才,好好引导,他日会是朝廷栋梁。”说完,他直接起身离开了。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想法,对冯渊,他肯定是有兴趣儿的,但也只是有兴趣儿,这几天让人观察的结果,也让他很满意,但别的还真没有,所以,只能看以后再说吧。
林海对着暗处拍拍手,叫来人给自己重新准备了换洗的衣物,又收拾好房间之后,他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好一个贾家!”
黛玉去贾家已经四年了,当日因为贾家是以老太太思念女儿,让黛玉替亡母去老太太跟前尽孝,所以,林海不好给黛玉多带人,只一老嬷嬷跟一个丫头。
再说,黛玉当时刚刚丧母,需要守孝,也实在不适合过于铺张,原以为贾家左次三番的来信催促,怎么也会给黛玉收拾出个小院子让她安静守孝,毕竟,那是贾家地姑奶奶。
怎么也没想到,这贾家竟然为了拴住自己,不惜这么下作地坏了黛玉的名声,真是恶心!
随后,林海给黛玉的家书,十封九不回,偶尔回信也是报喜不报忧,他以为是黛玉怪自己将她送去外祖家寄人篱下,不理解自己的苦心。
如今看来,怕是那些信直接被截留了,只有问候和思念的信,才会偶尔到黛玉手中,甚至,他都怀疑,这些回信里,到底有几封是黛玉的亲笔,又有几封到黛玉手中的是完整地信。
努力让自己平息怒气之后,林海眼中带着狠厉地低语道:“贾家,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