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林的人一起欣赏高雅艺术,没劲儿,便把票根直接递给褚凛;
再有一次就离谱了,邀请褚凛去下下下个月自己的生日party。
但褚凛大多时候都以礼貌婉拒作为答复。
柳茜不是心血来潮交朋友,是觉得褚凛这性格,冷又热,狠又柔。
酷死了。
她乐意交。
但这样的性格,确确实实是她的家庭给的。
褚凛从小含着京城富圈这把金钥匙出生的,只是初中那年发生变故后,非富即贵的人都忌讳与家庭关系复杂的人交友,自己便也不爱再讨没趣。
那又如何,褚凛顽强又自爱地活出人见人爱的模样。
只是有多少人知道这十年来,她是怎么独自承受如同阿鼻之狱的疼痛,又如何破土自愈。
答案是没有人。
一条条伤疤绽开又弥合,滴下的污血无处可去地融进身体里,无声流淌。
褚凛太安静了。
看到日记本里的那一段段自述和一张张照片她应该呐喊、控诉、宣泄、发疯…
但她选择了另一个极端,
这很危险。
是她爸爸带给她的冷和狠,妈妈给予她的热与柔。
·
褚凛赴了一次约,去邱园调色。
那天清晨她起床看见英国的窗外居然有太阳,就不想扫自己和别人的兴,发消息问柳茜几点出发。
下午三点半左右,柳茜在车库里发动了那辆法拉利F8,隔壁正好也有人同时在启动,便闪了两下灯提醒褚凛别上错车。
看柳茜平时的装束,褚凛忍不住调侃,开F8还真是委屈了你这位大小姐。
“再刺激你一下,这部车我打8折买的。”
褚凛挑眉,“周光昃?”
她打响指,“对喽,大金主的大金主。”
褚凛头脑风暴了两圈都没整明白,法拉利打八折?世界第十大奇迹吧?
想着想着,音响里蹦出“Money make the world go around”这句歌词,褚凛同时一灵光。
噢,那天浏览官网的时候好像瞥见了法拉利中国区的大boss姓周。
两人找了块人烟稀少的草坪把调色板和画纸架了起来。
“褚凛姐,为什么我调出来的颜色老是那么脏,”柳茜安静不下来,十分钟不讲话就嘴痒。
褚凛直问,“想调哪个色?”
柳茜指了指不远处的仙客来,五朵花瓣呈椭圆形像颗胶囊样包裹着,上侧有翠绿的点缀,下侧则渐变为深紫色。
它被喻为“love potion”,迷情剂。
褚凛看了眼柳茜的调色板,她爱用深色一次性调成,很方便但也容易混脏。
“调制的时候尽量选择同色系,范围可以扩大点,但最好不要跳出基调。”
她把自己的画笔洗干净,花半刻钟找出仙客来呈现出最浅的那抹紫,放一旁,再沾取颜料里最深黛紫,将两种颜色用1:1,1:2,1:3…以此类推的比例混合,依次涂抹在调色板上。
“感觉这东西最不靠谱,既然有实物摆在眼前,对照着找总比拼直觉来得精准。”
柳茜无比赞同,兴冲冲拿着调色板凑近花卉。
“远点,你看图的正常距离就行。”
柳茜在背后冲着褚凛比OK收到的手势。
英国的天气又开始变脸,柳茜好不容易找到感觉大展身手,闷雷声便开始作响。
褚凛看了眼天气预报,“还可以画10分钟,不急。”
急急忙忙收拾完装备放入后备箱,两人关掉车门的瞬间大雨倾盆而下。
褚凛把背包拉开,从保温袋里掏出了三明治,“吃点,等雨小了再走?”
“凛凛!你简直是天使!”
柳茜下嘴的时候才想到自己会不会太冒犯,教养指使她吞下东西后再讲话,“是不是叫凛凛姐好点。”
褚凛笑笑,“随意。”
“凛凛姐,你都去哪买的食材啊?好鲜。英国这破美食荒漠,我让我爸妈速运点东西来,他们既然叫我要磨练心智!!!太丧尽天良了,我可是出生在一个八珍玉食的国家啊!”
“我做饭的频次也不高,一周两三次。你要是不嫌麻烦,我每次多做点,你下来拿?”
柳茜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问问食材,我让祝麟贺做,他厨艺还行嘻嘻。”
“我朋友在这有农场,他定时叫人给我送。”
“朋友?男的女的呀?”
语调逐渐变八卦。
“我让他多送一份,你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
柳茜收拾着垃圾,回复,“噢,那就是男的了喽。”
“你觉得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