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牌挡箭,沙袋只要往地上一扔就可以挡火油或者叠起来当成障碍物在后方躲壁。
双管齐下,就不信冲不到云垂人面前。
其他战舰的小兵甚至比他们更加谨慎。
不仅带了木盾和沙袋,后续的还交错其中。
这样一来就算最前面的人马被那突然从壕沟冒出来的擂木砸翻,后方的还有一层又一层的盾牌可以竖起来保护,不会再像第一轮一样,被箭雨一扫而空。
只要他们冲进了壕沟,近距离搏杀的话,大和将士怕过谁?
果然,岸上的守兵看见了这一幕,顿时着急起来。
双方相隔还有二十几丈,云垂人就迫不及待地放起了箭和砸过来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火球。
休休休。
轰轰轰。
抛石机也就罢了,箭支无论是直射还是抛射都几乎失去了作用,也就只剩一些威力稍大的手弩方稍稍杀造成伤害。
田中视若无睹。
战场嘛,这点伤亡完全可以忽略。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加快步阀,一举冲破这首防线。”
顺利的话,这定海码头很快就是他们的了。
“是!”
命令飞快传到前方,倭寇小兵们嗷嗷地怪叫着加快了步子。
双方越来越近。
吱呀吱呀。
沟壕里再一次徐徐升起了那些擂木车。
哼!
已经上了岸的田中一声冷哼,“黔驴技穷!”
海里的战舰一直和岸上的抛石机相互对射,但不少弩车一直在等着这一刻。
眼看擂木车就要完全升起,各指挥官一声怒吼:“放!”
呼
无数尖锐的风啸响起。
又粗又长的弩箭直接朝那些擂木车的所在射去。
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的声音。
有的弩箭直接命中,当即打得擂木车勐烈地颤抖,甚至还能听到下面云垂小兵的惊叫。
但更多的没有射中目标,直接落到擂木车周边,休休休地打得泥土沙石四处纷飞。
有的弩车手则大失水准。
发出去的弩箭落点不仅与擂木车相差十万八千里,甚至还直接落到自方将士中。
呼
巨大的弩箭掠过。
重弩破弩的威力岂是脆弱人体所能阻挡的。
嘶拉。
血雾飞腾,腥红一片。
背着沙包举着盾牌小兵们正一心向前,突然眼前一红,身上顿时粘呼呼的。
等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刚才还在身边的好些个兄弟已经消失不已。
人群中则多了数十首又大又宽的血迹,周围还散落着大大小小的人体残肢。
什么情况?
周围的小兵们一愣,回过神后后两腿一软,不约而同跌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人都是有共性的。
这么多兄弟齐齐趴在地上,其他人不由一呆,整个进攻方阵顿时就停了下来。
后方的田中看得目眦尽裂。
“浑帐!谁干的?”
他破口大骂,回过头杀气腾腾朝海上的战舰望去。
旁边的亲卫一看,赶紧出声安慰。
“将军息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能被土肥勇人派来打头阵的大多是新兵,加上泗山群岛物质奇缺,很多弩车手都是稍稍训练就给予重任,此时射偏个十丈八丈甚至命中自己人也完全可以理解。
田中反应过来,脸色稍缓。
“让兄弟们继续向前进攻。各舰上的弩车也不要停,把那些该死的擂木车全部干掉。”
毕竟背着沙袋赶路需要体力。
而泗山群岛粮食不多,大多小兵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个个早已面黄肌瘦。
要不是从岸边到云垂人的防线不是太远,否则田中都担心等他们冲到壕沟时还能不能举起武器。
至于被弩箭打中那就打吧。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啧啧
壕沟里,武伯长看见这一幕也不禁摇头。
“车子没打中几下,反而干掉了不少自己人。这倭寇的瞄准技术也真够水的。”
他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上锋一眼。
要不,咱们就直接把擂木车固定在壕沟上?
虽然目标是有点大,但以倭寇那三脚猫的技术,估计想毁掉它们也得费一翻手脚。
武佰长正嘿嘿地胡思乱想。
突然,
啾啾
尖锐的哨声在后方响起,瞬间传遍了整个前沿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