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的祠堂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不少人,来的人可不止程氏一族的人,还有其他几个家族赶来看热闹的。
见苏沁母子过来,人群自动分出一条小道来,让他们进去。
苏沁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去,就见程老头儿两口子正一脸灰败的跌坐在地上,尤其是程周氏,整个人都魔怔了一般。
此时真言符已经失去了作用,她也恢复了正常的模样。她很清楚自己之前都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这会儿整个人都不好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她知道经过了今天,程家容不下她,程老头儿也容不下她了。她这么一把年纪被休回娘家,将来要如何过活?
心里正慌乱着,眼角瞥见苏沁带着孩子过来,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冲苏沁冲了过去,“贱人,都是你搞的鬼,我杀了你!”
族长吓了一跳,正要喊人拦下程周氏的时候,就见苏沁轻轻挥了下手,程周氏就一脸惊恐地朝后倒去。
扑通——
程周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苏沁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大家可都看见了,我可没使劲儿啊。”
赵秀芝帮腔道:“程大娘,你赶紧起来吧,沁娘就用指尖碰了下你,你这演得也太假了些。”
程周氏只觉自己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她吸气都不敢使劲。
程族长黑着脸喝斥道:“程周氏,到现在你还不老实吗?你要是再闹事,我就让给把你捆起来!”
程周氏欲哭无泪,她真不是装的,苏沁那小贱人刚才不知道使了什么坏,推得她根本站都站不稳。
这些人难道都瞎了吗?
害怕自己真的被捆起来,程周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起来,疼得她都快哭出来了,想让人扶她一把,可自己的两个女儿都嫌丢人,没有过来,李氏那个贱人更是指望不上,而她最在意的儿子最近不到天黑不着家,估计都还不知道家里出了事。
至于程老头儿,那更是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程周氏想到自己这大半辈子都在为程家折腾,结果到最后,竟然连个来拉扶她一把的人都没有,不禁悲从心来,号啕大哭起来。
程族长十分不耐烦地喝斥道:“不许哭闹!”
程周氏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程族长听得脑仁疼,直接让人找了东西把她的嘴堵上。
祠堂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程族长见差不多了,便亲自把族谱捧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将程彦安夫妻及子女的名字从程老头儿的名下划去,然后在新的一页里,重新写上,并注明了缘由。
从这一刻起,苏沁和两个孩子,彻底跟程老头儿一家没了瓜葛。
接下来,族长便将族里的账本,以及银子拿了出来,“这是我接任后的账本,以为族里的银钱。当年我接手时,上一任族长交到我手里的银子是两百三十五两七钱并五十八文,到如今历经八年时间,如今账上还有一百九十六两四钱,因着今年的灾祸,所以族里的支出较多,至于用到了哪些地方,账本上都有写。任何人都可以查看,若有任何疑问之处,都可以指出来。”
族长大大方方地将账本和银子摆了出来,就放在祠堂中间的桌子上。
可谁又敢真的去打开来看呢?
那不是明摆着对族长不信任吗?
族长见没有人出来,便道:“既然你们不看,那么今后就别在背后说三道四。我当这个族长,不为名不为利,只是因为当初大家看得起我,愿意信我,我自然也不会辜负大家对我的厚望。”
族人自然是纷纷附和,拍起族长的马屁来。
族长心里舒服了不少,让人把账本和银子收了起来,然后看向了程老头儿两口子,“程周氏自嫁入程家以来,不慈不仁不孝不悌,是以,我和几位族老商量过后,决定替程氏一族清理门户,将她休回娘家。至于程二旺,因为被程周氏蛊惑,行为多有失当,但念在其对程彦安的养育之恩上,此事便就此作罢。但今后若是再有不当之处,必严惩不殆。”
其实这个结果程族长是不些不满意的,他原意是想把程老头儿一家从族谱里除名,然后撵出小河村。
但几个族老却是不同意,说是苏氏母子几个也没怎么样,所以此事就让程周氏一个人背锅。毕竟程老头儿还有好几个儿女,都是程家的子孙,总不能看着他们流落街头。
程老头儿听到这个处置结果,大松了口气,跪在地上给几个族老磕头,“多谢几位族老,晚辈以后定当改过自新,不会再犯这样的糊涂。”
程周氏听他从头到尾都没给自己求过一句情,气得拼命挣扎着想要扑过去撕打他。可她被人死死拖住,又哪里挣脱得开。
程老头儿翻脸无情,喝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这么胡闹吗?要不是你这个恶毒的妇人撺掇,我又怎么会犯糊涂。彦安虽不是我亲生的,可他孝顺听话又能干,偏偏你为了自己的亲儿子,处处容不下他和他的妻儿。你这个女人,没有一点良心,好歹彦安也喊了你二十多年的娘,两个孩子也喊了你几年的阿奶,你怎么就狠得下心!”
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