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兰王轻捋长须,不由点头对诸葛龙秀夸道:“不错不错,你这丫头让本王刮目相看,对时局动向竟有如此高论,细微之处又能洞若观火,小智囊之称绝对名副其实。”
说完又转头对上官羽说道:“陛下,龙秀侄女所言令人振聋发聩,对目前形势分析的入木三分,但这一切的根源,确实如代姚与龙秀所言,在于怎么处理上官敬安父子。面对皇朝大事,我们确实需要做出牺牲。当然,这一切还是要陛下你来亲自决定。”
事关上官羽自身的国仇家恨,此事要摒弃内心情感冷静处理,打破长久以来的坚持和信念,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考验,更何况是只有十五六岁的上官羽。
上官羽听到诸葛龙秀和宝兰王之言,心下其实已经默认,面对如今将官不足,地盘扩张过于迅速地实际局面,稳住希善王父子可以说是上上之策。然而,父母之仇如鲠在喉,让他难以轻易放下。
他的内心仿佛被两股力量撕扯着。一边是对皇朝和大局的责任,他明白为了实现千秋大业,有时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另一边是深埋心底的仇恨,对仇敌的怒火在胸膛中燃烧。
上官羽在心中默默问自己:难道真的要放下这血海深仇吗?他虽未亲见父母被杀场面,但那生离死别的画面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也清楚地知道,如果仅凭一时的冲动行事,可能会给皇朝和百姓带来更多的苦难。
在内心的挣扎中,上官羽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矛盾。他明白自己不能被情绪左右,必须以理智和冷静来处理这件事。然而,要摒弃内心情感绝非易事,每一个决定都像是在刀刃上行走,稍有不慎便会伤人伤己。
在场之人,又何止他一人陷入内心焦灼,上官涛及一众十三鹰兄弟均是一副难以释怀的表情。
曾几何时,他们没有能力解决仇敌,自从跟随羽皇之后,杀江澈、诛安阳、灭金绝,随着一个个仇敌覆灭,众人心中对上官羽的敬仰自不必说,随着大军攻伐破敌,对于手刃仇敌的信心也越发强烈。
如今,面对昔日参与明德殿惨案的其中之一仇敌,想要让他们轻轻放过,此中艰难,宛如在心头插上一把刀似得,让人难受的发慌。
众人能清楚的感受到上官羽内心的焦灼。
上官涛及一众十三鹰兄弟们虽然也对希善王父子心怀愤恨,但他们理解上官羽所面临的艰难抉择。他们默默地支持着上官羽,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宝兰王何尝不理解上官羽的心情,但他也清楚,面对千秋大业和整体局势,唯有笼络希善王父子才是上佳之策,所以无人愿意说出的话,也只能交给他这个长辈来说了。
宝兰王轻声说道:“羽儿,我知道你心中的痛苦。但作为帝国皇帝,你必须考虑要整个帝国的利益。放下个人仇恨,并不意味着你忘记了父母的冤屈,而是以更广阔的视野来谋求皇朝的繁荣和百姓的福祉。”
上官羽默默听着,眼中闪烁着泪光。他知道宝兰王说的没错,但内心的挣扎依然让他无法轻易释怀。
宝兰王继续说道:“面对希善王,我也非常愤怒,然而仇恨只会让我们陷入无尽的痛苦和轮回。唯有宽容和智慧,才能引领我们走向光明的未来。你的父母在天之灵,也一定希望你能成为一个伟大的君主,为帝国和百姓带来和平与繁荣。”
上官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望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未来的道路。
最终,上官羽做了决定,他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希善王必须先软禁起来,我之后会单独见他,问明当年情况。但上官恒并未直接参与当年之事,只要他愿意配合收拢希善王封地将官,可以令其以希善王世子身份参与希善封地内事务,同时安排定远侯执掌希善封地军务,但我会将定远侯带来的十万人马中的五万调拨至希善城,而将希善封地内十万大军带走五万,剩余五万人马留下三万补充宝兰城士卒缺口,其余两万由定远侯连同五万碧岩士卒一并带回希善封地,一方面可以防止他们再次兴风作浪,另一方面也为我们争取时间,寻找一个更加妥善的解决办法。你们意下如何?”
在这个过程中,上官羽的内心逐渐变得坚强而成熟。他明白,作为帝皇,他必须在情感与责任之间找到平衡,为了皇朝的未来,为了取得最终的胜利,他必须做出明智的选择,哪怕这个选择有些残酷。
宝兰王听了上官羽的决定,转而又对代姚与龙秀说道:“关于羽皇处置希善王父子的意见,你二人可还有异议?”
代姚与龙秀对视一眼,皆沉默片刻,随后代姚拱手说道:“陛下英明,此乃万全之策。如此安排,既可稳住希善封地局势,又能避免过度刺激希善王父子,为后续解决留出余地。定远侯所率之军,确实应调入希善城,以增强我方掌控力。”
龙秀亦点头表示赞同:“陛下此举,实乃顾全大局之举。上官恒虽未直接参与当年之事,但其身份特殊,留之可用。且有定远侯执掌军务,留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