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碧岩郡郡守代姚,在收到镇海侯金绝的亲笔信后,也觉侯爷之计绝妙,同时根据情况又做了一些调整。
他在带兵赶来的时候,恰巧发现了皇甫庆光大营所在位置。
于是便悄悄安排了五千人马埋伏在其左近,留下武牧李卫忠,严令其等到皇甫庆光带兵攻城,战事打响的时候,率领五千人马冲进大营四处烧杀。
若一切顺利,不许恋战,得胜后立刻返回碧岩郡防守城门即可。
自己则继续带着余下的两万五千人,按照之前定计,直接从背后袭杀攻城大军。
因为镇海侯金绝和碧岩郡代姚的计谋,皇甫庆光这次可谓是损失惨重。
一则是因为八万多将士中,有将近两万人是新投士卒,军心本就不稳,遇到突然袭击后,顿时将不知兵,兵不知将,乱作一团,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反击和防御。
二则,兵者诡道也,之前皇甫庆光和诸葛应鹄也有商议,担心旧计重施,会被人识破,但考虑到自己人马有限,最终还是决定冒险一试。
战场之上,从无侥幸可言,二人果然中计受损,带兵大败而逃。
最关键的是,攻打城池的器械损失严重,短时间内很难再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攻城之战了。
这对北伐大军而言,不啻为一场灾难。
逃至半路的诸葛应鹄猛然拉住缰绳,面色从刚才的沮丧瞬间变得神采奕奕,口中更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这一番变化,让骑在马背上,心情极其糟糕的皇甫庆光大为疑惑,忙不迭止住马匹,转头向诸葛应鹄问道:“应鹄,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一场败仗吗?可不能过于忧虑啊!”
“大帅,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刚才背后攻击我等之人,若我所料不差,必然是碧岩郡郡守代姚所属人马。”诸葛应鹄肯定说道。
张士诚直接插话道:“文渊侯所料不差,我已与代姚碰面。”
皇甫庆光猛然惊醒,急促说道:“应鹄,你的意思是......?”
“大帅所想正是应鹄所猜。”诸葛应鹄和皇甫庆光两人眼神碰触之时,便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
“大帅,军师,你二人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张士诚一脸狐疑的问道。
“张将军,我等计谋之所以被人识破,怕是建阳城逃兵报信的原因,而常青郡郡守赵光禄和碧岩郡郡守代姚,因此将计就计,给我们挖了个大坑,让我等腹背受敌,因此大败。而这背后攻击大军,便是碧岩郡郡守代姚所属,那么此刻碧岩郡......”诸葛应鹄看着有些茫然的张士诚耐心解释道。
不过还未等他说完最后一句,张士诚早已反应过来,“碧岩郡内倾巢而出,现在怕是空无一人。”
“张将军不愧是拥有急智之人,果然一语中的。”诸葛应鹄客气道。
旁边的定远侯皇甫庆光开口道:“应鹄,我怕此时代姚已经带着人马,正往碧岩城返回,我等需立刻出兵,必须赶在他之前先一步入城,才有胜算。一旦迟缓,怕是到嘴的鸭子,又要飞走了。”
“好,那就由大帅和张武牧带四万骑兵先行一步,而我带着步兵和辎重紧随其后。”诸葛应鹄答应道。
说完,定远侯紧急调集大军,领着四万铁骑飞速向碧岩城赶去。
此时大胜归来的镇海侯和郡守代姚、赵光禄三人,正在常青城城门处理论刚才的战事状况。
稍顷,镇海侯便对代姚说道:“代大人,此计虽然大胜,却是凶险无比,还好你已令五千人马先一步赶回。以诸葛应鹄等人的智慧,怕是很快便能猜到碧岩城此时的情况。所以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候,还要辛苦你随本侯一起尽快赶回碧岩,再杀他个措手不及。”
“下官领命,随时可以出发。”代姚抱拳向着镇海侯行礼道。
“赵大人,我拨去常青一万骑兵随我增援碧岩郡,你带人守好城池,无论任何人来犯,死守即可,决不可出城为战,待我回来再作计较。”
“请侯爷放心,下官一定小心从事。”赵光禄拱手应道。
随即,镇海侯与郡守代姚率领三万五千大军,包括二十名天卫一道,快马向碧岩城赶去。
两边人马,现在都在朝着碧岩城方向疾驰而去,即使御驾亲征的上官羽也不例外。
此时他与杨连山将军按照既定计划,已经过了玉林郡,距离碧岩郡不过一日路程。
就这样,三路人马按照各自谋划,却又朝着同一目标快速前行。
一日后,最先返回的碧岩郡五千人马,早已进了城池。
走近一看,整个碧岩郡城墙上,除了虚立的军旗和草人,便只有四大城门洞下,各自留守的五百人,碧岩城可以说是一座真正的空城。
随着五千人马入城,碧岩城武牧李卫忠,很快便将人马分散各处。
为防止敌军掉头来攻,北城门处更是多安排了一千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