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她喘着粗气,眼前是那条又窄又长的走廊,寥寥可数的昏暗灯光通往那未知的黑洞。
走廊一侧的门打开,几道白光晃了她的眼,紧接着推出一张急救床,簇拥着匆匆消失在那漆黑一团之中。
她不知那光是穿白大褂的医生,还是地狱里的白无常,飞奔追上去,没跑几步撞到一层无形的屏障...
砰~
寒知妍睁开眼,看到一个足球落在脚下,滚着圈又溜走了。
恶梦,她早已习以为常。
一阵恍惚,自己在哪儿?
哦,学校操场。
刚才她在角落阶梯发呆,不小心睡着,远处有几个男生在踢球。
当寒知妍反应过来,一个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光,双手叉腰背对着她,凶巴巴地大声质问。
“喂,踢球打到人也不道歉,这是新生应有的礼貌吗?”
学弟捧着球,看到代表大四高年级标志的蓝格纹短裙,有些无措地带着小羞怯,连连说。
“对不起,学姐。”
蓝格纹扭过头问,“妍妍,你没事吧?”
寒知妍摇摇头。
“下次小心着点儿。”蓝格纹带着教训放过新生学弟,又转过头来开始训导受害人。
“拜托妍妍大小姐,咱们可是大四的学姐,敢问你的威严在哪里?气势又在哪里?”
知妍笑意浅浅,温温地说。“多谢江大女侠拔刀相助。”
江优,寒知妍室友,闺蜜。
江优表示不够精准,她们还是死党,铁磁,肝胆相照共患难的姐妹。
“唉!”江优叹气,附带着痛失所爱的惯有表情。
知妍一语命中她的癖好,问。“又有学弟落入她人之手?”
江优握紧拳头,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要是输给女生我也认了,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会输给枯燥乏味的书本。”
她们就读于私立贵族大学,被誉为本市精英的培育基地,通往上流社会的阶梯。
在大学城中,贵族私立是象牙塔尖般的存在,高等学府的明珠。除了傲人的成绩,比拼的还有家长的财力。
能到这来就读,多数都是出身名门的富家子弟,让人羡慕的存在。
即便是被无数学子称羡的高端学校,也不可避免地存有鄙视链。
在顶端的那一类,从不屑于炫富,而是借助家中提供的优渥环境来成就自己的学业,将家族事业发扬光大为己任。
处在鄙视链下游的异类,纯属来镀金的,为了能拿出手的毕业证。
比如有个暴发户的爹,江优。
再比如,屡屡低空飞行的学渣,寒知妍。
难姐难妹的她俩用寒父的话说,鱼找鱼,虾找虾,臭味相投。
在江优看来,非也,那是英雄惜英雄,主打个仗义。
那时她们还是大一新生,江优是个自来熟,对着新室友的知妍吧啦吧啦一顿说,得到的回应都是,嗯,啊,哦,之类的敷衍。
并且声音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还没她手里的薯条来的嘎嘣脆。
江优一腔火热贴了冷屁股,扫兴,想着大学四年要跟这个闷葫芦共处一室,真是衰啊!
她背地里找宿管,要求换室友,被拒。
两人交流少,好在互不打扰,勉强也行吧。
由于江优社牛的性格,很快和班里的同学打成一片,欢快地开启了大学生活。
而知妍总是独来独往,上课也是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盯着书本像是在学习,又像是在发呆想着什么。
课间,江优捧着一堆零食分发给小姐妹,很大方地也给了知妍一袋,毕竟是室友。
知妍轻声说谢谢,被叽叽喳喳的吵闹淹没个干净。
教西方经济学的老师,是来自英国的小老太太,全校出名地难搞。
不能接受迟到,课上纪律也格外挑剔,包括有零食的味道。
年过六旬,鼻子却跟猎犬一样灵敏,脚刚踏进教室,就闻到了异味。
那张如枣核的脸,仿佛被空气中的辛辣染成暗红色,厉声质问。
“是谁在教室里吃东西?”
“你们父母花着高昂的学费,是让各位绅士小姐来品尝低级食物的吗?”
“是谁拿来的?”
知妍用书扣在辣条上,掩盖‘罪证’。
全员安静中,要么低头,要么看向它处,就是不敢与老师视线相对。
知妍将那包压在书下的辣条,偷偷转移到卫衣兜里,以防老师巡查被发现。
果不其然,老师走动一圈没抓到同党。那满是皱纹的脸堆积出笑意,学者阴阳起人来必是高段位。
“我为你们的友情感到高兴,为祝贺这来之不易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