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突然的亲密。
白羽只能在微信上偷偷抱怨她和林遥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并且再一次为自己的性别可惜,他们现在连当面说话都要小心翼翼,搞得好像他们真有什么一样。
叶旅关注得更多的是林遥月的转变,这点更能引起他的兴趣。他没有选择直接开口问,只是继续作壁上观。
时间很快来到周五下午的演讲比赛。
比赛进行的礼堂在正式比赛前并没有开放给学生排练,顾菇菇并没有在场地练习过。而她和叶旅抽签又抽到了最后一组,这无疑让她更加紧张。
后台里,几乎每个人都在过稿子,顾菇菇也不例外。
其实单纯的稿子她早八百年就背出来了,只是在人前演讲的时候,脑子经常会卡壳,变得一片空白。
一旦停顿一下,她就会变得极度紧张懊恼。
白羽跟林遥月想了很多办法,无论让她关注自己把观众当青蛙、专注演讲内容,还是积极的心理暗示、破罐子破摔,都无济于事。
她是那种一想到自己要上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的人。
直到此时,她都没有找到克服的办法,恐惧像是被刻在她骨子上一样无法抵抗。
所以她只能在后台一遍遍地重复背稿子以期自己能在台上一遍背完。这是她能想象出来的最好结果。
“你很紧张吗?”叶旅在她旁边看她又是咬指尖又是走来走去的,不禁开口。
顾菇菇没有停下念经只是点了点头。
叶旅饶有趣味地盯着她走来走去念经。
顾菇菇背了一半不到就受不了这样直白的目光,向他投去无可奈何的一瞥。
叶旅用手托着左侧脸颊,偏着头笑道:“你背你的,在意我干嘛?”
顾菇菇无法反驳,只能接着背,但发现叶旅在看她之后她就总忍不住往叶旅那边看。
叶旅想,他或许知道顾菇菇为什么会紧张了。
“你对着我讲一遍试试?”
“你不用准备吗?”顾菇菇用略带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语气很笃定,是她羡慕不来的自信。
顾菇菇无法拒绝,停下了脚步,盯着旁边桌子开始讲。
还是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她总是讲着讲着就忍不住偷瞄叶旅,然后就莫名地大脑空白一片。
“你近视多少度?”因为时间剩的不太多,在一个停顿中,叶旅出声打断了顾菇菇像是反复断网重连的演讲。
“啊?”顾菇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600度多一点。”
叶旅勾了勾唇,“把眼镜摘掉再试一次吧。”
顾菇菇不明白,但她还是照做了。这一遍,虽然她刚开始还是有些紧张,但后面却越来越流畅,这让她很惊讶。
叶旅好心地为她解答疑惑,“你会忍不住看我,我猜测是因为你下意识地就会想观察我的表情,看我对你的演讲的态度。你在试图通过分析别人调整自己,但分析的过程你已经在跑题了。”
“其实你也知道,待会儿一出去台下的人大部分都在写作业,因为是英语演讲,听的人就更少了。你只是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这是你的自我保护机制吗?”他似是不经意地调笑一句,又很快略过,“所以我觉得可以试试把眼镜摘了,看不见下面人的表情就不会害怕他们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顾菇菇仔细想想,觉得很有道理。600度的近视使得她摘下眼镜后的世界变得不再清晰,而由色块组成,更别说看见人的表情了。
弄清楚之后,顾菇菇的害怕减轻不少,对叶旅露出了一个真诚而明媚的笑容,“谢谢你呀!”
叶旅跟着轻笑了一声,意有所指,“只是谢谢吗?”
顾菇菇又被问住了,她用求教的语气问:“那你要我怎么样呢?”
叶旅摇摇头,“欠着吧。”
再练习了几遍很快就轮到了他们。顾菇菇在前,叶旅在后。
临走前,叶旅叫住了她,“念完就是胜利。我也会在后台给你鼓掌。”
顾菇菇郑重地点点头。
走上台,顾菇菇看见了一片蓝色的海。
她定了定心神,将早已烂熟的稿子缓缓道出,她没有再停顿,很流畅地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语调轻柔而坚定,没有激昂的唾沫横飞,也不是冷静客观的叙述风格,但总能使人感觉到一种平和而独特的力量。
结尾的最后一个词刚落下,还没来得及说Thank you,她正前方靠近评委和台子的区域就立刻响起了零星的掌声,随后掌声纷涌而至。
她羞涩地笑笑,补上了感谢,深深鞠了一躬才离开舞台。
回到后台,即使叶旅已经为她鼓过掌,还是忍不住用掌声迎接她回后台。
顾菇菇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从后台取走了自己落下的眼镜再从小门偷溜回下面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