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模样，苏栎心情大好，松松垮垮的外袍随着他的步子摆动。
他凑上前，俯身耳语；“既然知道自己是个丑八怪，就别惦记不该惦记的。”
苏栎瞥了慕柳一眼，这副委屈窝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添堵，真不知道如何骗得女孩芳心。
“前些日子听说你想讨媳妇儿了？”苏栎扫了眼围观众人，提高了音量，“不知哪家姑娘这般倒霉得了你的欢喜啊？”
话音刚落，便有围观者附和。
“他不就是慕府的丑少爷嘛？”
“那姑娘真够倒霉的。”
“诶，你们不知道啊？几个月前慕府搞了好大的阵仗去提亲呢！”
“真的假的？哪家姑娘啊？两人成了吗？”
“没成没成，好像是家中出了事，没等女方开门，这丑少爷就回去了。”
其中一人努力回想：“我怎得记得那日丑少爷去的地方就是苏府啊？”
旁边的人否定道：“不能吧，那苏公子能不知道？”
“说得也是，还是听听丑少爷怎么说吧。”
人群中的议论声逐渐停下，纷纷朝侧身缩在摊贩前的慕柳投去目光。
“是……”慕柳挣扎着开口，想向所有人宣告他的爱情，可对上苏栎目光的那一刹那，他自以为救赎的爱情毫无说服之力。
他不敢转头面对围观者，不敢与苏栎据理力争，甚至连摆在摊位上抬眸便可照见的铜镜他都避之不及。
衣袖被泛白的指节紧紧攥着，眼前浮上一层薄雾，强忍着不让它落下。
“……没有人。”他的声音很轻很轻，一缕清风便将其吹散。
任由自己成为旁人笑谈，任由仅剩的自尊被踩在苏栎脚下。
“呵呵……”苏栎毫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合上折扇，随意指向摊位上的白瓷娃娃，“我瞧这瓷娃娃跟你挺配，都不会说话，不如你把它娶回去算了。”
“哈哈哈哈哈……”
周围一片笑声。
见慕柳羞愧难当红了脸，半天不说句话，苏栎觉得无趣，嘲笑几句后便走了。
围观者自然也渐渐散去。
落卿和沈舟在院中用着晚膳，抬眸便瞧见失魂落魄的慕柳从外面回来径直进了房间。
沈舟自然也注意到了，“让你跟着你还不乐意，他在外面受委屈了吧。”
见房门关上，落卿收回视线，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
真是没用，出门买件礼物都能让人欺负了。
慕柳没用晚膳，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沐浴。
沐浴结束，慕柳系好里衣，朝床走去，习惯性掀开被子就要躺下，却发现床上竟躺着一名女子！
吓得他捂紧胸口衣服，连连后退。
“你是谁啊？怎么会在我床上！”
女子侧躺着，身形婀娜，一双含情目直勾勾盯着他，语声娇柔：
“奴家是公子的新妇啊。”
慕柳脑袋发懵，连问道：
“你究竟是谁？怎么进来的？为何会出现在我房中？”
女子不再回答，只拍拍身前留出的位置，示意他躺下。
慕柳叫来侍女将女子请出去，结果侍女进屋后，床上空无一人。
“二公子莫不是看错了？”侍女在房中找了一圈，并未发现旁人。
慕柳揉了揉眼，看向空荡荡的床上，“莫非真是我看花眼了？”
侍女退下，慕柳转身准备上床，却见方才消失的女子又出现在床上。
“你……”慕柳立即转身朝门口赶去，准备叫住刚离开的侍女。
一开门便撞见闻声赶来的落卿。
落卿见他面露慌张，只穿了件里衣便要出门，问道：
“发生何事？”
见她赶到，慕柳解释道：“落卿姑娘，我房间凭空出现了一名女子！”
闻言，落卿往房中望了眼，径直走向里屋。
房中依旧空空荡荡，并无旁人。
慕柳面色着急，“你相信我，方才真的有人！就躺在床上！”
落卿从椸枷上取了外衣递给身后的慕柳。
在慕柳困惑的眼神中，她问道：
“你不冷吗？”
慕柳反应过来，接过外衣，“多谢。”
落卿吩咐侍女将床上被褥全部换掉。
侍女动作麻利的将被褥换下，正准备换枕巾时目光被枕下的白瓷娃娃所吸引。
“咦？怎么有个瓷娃娃？方才我为二公子铺床时分明没有的。”
侍女指着床上的瓷娃娃，疑惑地看向慕柳和落卿二人。
慕柳对上落卿的目光，连忙摇手解释：“这不是我的，我今日没买过瓷娃娃。”
落卿没回话，径直走至床边，伸手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