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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沉(1 / 3)

一轮明月在海上,月色将他染黄。

高杉晋助依在门檐,一手拿着酒杯,一手垂下,仰着头,看着那轮明月。

船上的灯昏黄,船在海上,风平浪静,船以一种很小的波动起伏着。

北岛辰跪坐在高杉旁,手里惦着酒杯。

他将酒杯伸到她面前,一双碧绿的眼睛看着他,“辰。”

他呼唤她的名字。

北岛辰仰头,看着昏黄的月色洒在他身上。

她没有继续添酒,而是俯下身,吻上高杉晋助的手指。

男人垂着手,任她索吻。

狡猾的男人。

北岛辰从手背吻到手腕,牙齿轻轻地咬,一路留下光亮的水渍。

酒杯倒了,酒洒在地上,浸湿她的裙。

北岛辰不理,吻继续向上,一点一点落在手臂。

她身体向前倾,他向后依,舒展身体以让她贴上。

她停下亲吻他的手臂,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臂自然的圈住她。

四目相对。

月色昏黄。

她看着他的脸,微醺的眼睛,墨绿的瞳孔,带着夜色的头发。

他也看着她,墨绿的眼睛载着她的身影。

她伸出手,手指抚上他凉薄的唇。

愿今宵之月,永不西沉。

我恨这明月。

她向前倾,吻上他。

两人的身影融进昏黄的月。

高杉晋助第一次见到北岛辰的时候是在十年前的攘夷战场上,那时她还不叫北岛辰,别人都称呼她为辰。她是宇宙最强战斗种族辰罗的一方将领,而辰是一个传承了世代的名字。她被天道众雇佣来镇压他们这些攘夷志士。

他的鬼兵队和她领导的辰罗交战时已接近战争末期。

那是高杉的败过得最惨的一仗,鬼兵队全军覆没,他也被天人所掳。

之后发生的事,高杉晋助不再忆起。

可高杉晋助始终无法忘记那个战场,她蓝色头发飘扬在月光下,大半的脸掩在白布下,看他的眼神宛如看一只蝼蚁。

辰罗族有个传统,投入战斗时身穿白袍白布蒙面。那时她站在月光下,对着他高傲的扬起下颚。敌我的鲜血染红了回忆,高杉晋助睁开眼,看着四肢被锁在墙上已经昏迷的白袍蓝发的女孩。

她精致的脸上有些余灰,白袍却仍旧一尘不染。

宛如那时战场。

关于辰罗,一直有种说法,辰罗擅长群战,而如何在一堆白袍人中找出最强的人?答案很简单——看衣服,无论是何种惨烈的战场,强者的白袍是始终未沾染尘土与鲜血。

那样的洁白……

真想摧毁它。

辰罗是哽在高杉晋助心头的刺,拔不出忘不掉。她杀了他无数战友,给了他最惨烈的败局,高杉晋助发过誓,一定要手刃她为他的战友复仇,而如今这个承若终于可以实现。

辰罗内乱,她被她手下的背叛出逃。

他要用她的血,祭奠惨死战友的亡灵。

高杉晋助从与天道众那伙人惨烈的战役醒来那会脑子里全是和那个冷面冷心的辰罗小姑娘共渡的一段时光。虽这世间一切都抵不过时间,只是时隔多年,他依旧忘不了灯红酒绿中的着着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衣的她喝着一杯又一杯青色的辰月时那副醉生梦死后大彻大悟的神情。那时的她已经不是初见时挥斥方遒穿眼底尽是傲慢唯我独尊的模样,她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战场,深陷其中无法脱身,最终信任的人的背叛让她终于有借口逃离,她来到这里,脱下象征着尊贵地位的白袍,隐入市坊,过起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随心所欲的生活。

就像他的一位故人,却又不完全像。

那位故人是彻底的放弃过往,整天过着吊儿郎当的生活,而她不同,比起堕落,更像是在蛰伏。

总有一天会展开双翼,比过往更强大。

只是那双眼睛忽然空无一物,过往的桀骜变成了一种弥漫着薄雾的虚无,仿佛超脱世俗。现在的她一身款式简单的白衣,对万物依旧兴趣寡淡,唯一的爱好便是调制辰月,然后把那绿色的淡青色的酒饮下。

物种之间的差异巨大,高杉晋助实在品尝不了辰月的美味,而这时她就会傲慢的鄙视人类诡异的味蕾。

辰月的苦涩对他而言只是提醒,提醒他不要忘记当年鬼兵队被灭之仇。比起这种苦酒,他更喜欢喝养乐多。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她喝辰月时眼中的虚无,那酒的淡青与她的淡白缭绕,相当安静养眼。

是她的味道很像辰月,还是辰月的味道像她?

那女孩时常低着头,一言不发,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鲜少有外人会注意到她。她总是一丝不苟的完全他交给她的任务,做事利落干练不留余地,各方各面处理的一丝不露,鬼兵队的老人时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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