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孤寂的岛上传唱着,这给陈新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吧,因着下雨,她钻木取火的计划又要推迟了,这样湿润的环境让她钻木取火实在是让人汗流浃背。不过下雨也给她带来了好消息,她终于有水喝了。
时间倒回她刚生吞虫子的时候,她本来正摩拳擦掌要找生火材料,结果就有滴水滴落在她脸上,她正想说怎么还出现幻觉了,结果不要三秒,大雨倾盆,“哗啦”一声就盖了她一脸水,一瞬间,她意识到她应该要应急制作几个储水装置了。
怀着激动的心情,陈新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四处寻找适合做储水装置的东西,不过这荒岛上能有什么立马就可以投入使用的工具,真称得上是一穷二白。
但,正所谓“就地取材”,陈新没多久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一种叶片上。
这种叶片长在一棵挺矮的树上,摸起来很薄很滑,小臂那么长,像纸片一样的触感,不过它的坚韧却不容小觑,陈新踮着脚将叶片往下扯,半天扯不下来,最后还上牙动口了才将整片叶子都摘下,她将这种叶片揉呀揉,揉到叶片的弹性基本丧失,然后再将叶片当成纸折了起来,她依照着记忆中折垃圾桶的步骤叠了个一只手掌大小的叶子垃圾桶,这样,一个简易储水装置就搞定了。
不过还没装过水,不知道抗漏性能好不好,为了避免一棵树上吊子的结局,陈新又找了其他几种树叶,或叠或扭,倒是有个储水的雏形,她把平底的排排坐,整齐地码在平地上,雨滴凶狠地砸在叶片底部,碎裂成无数小块炸开,但都稳稳地被包裹在叶子水杯中。其他尖底的她便找了几块石头并排放着,再将叶子杯或是卡在两块石头中间,或是倚靠着石块。
好忙,好忙,忙得雨水将她整个人都浸湿了才大功告成。
不过不能再淋雨了,虽然这里温度很高,但这样湿哒哒的总归是要感冒的。陈新又开始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林子里转悠转悠,想找个庇护所,但,这里是什么地方,完全未被开发的岛屿,哪来的天然庇护所。
陈新寻求无果后还是觉得扯片大叶子挡挡算了。好在她正深处密林,地上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但大片的叶子还是有的,陈新零零散散捡了四五片大小不一的叶片,叶片长得像棕榈树的叶子,她找了棵树,又找了几根细长的木棍,将木棍斜搭着树干,并在木棍与土地的接触面挖得深了些,好固定木棍更稳当些,她又把捡来的叶片重叠在木棍上,为了防止突然物理塌房,陈新又折了几段树的须须,将叶片的头尾与木棍绑紧,这样便算搭好了。
陈新猫着身子躲进去,还不戳,如果她抱着自己的膝盖那样收纳自己的话,还是勉强可以待的。
密林静悄悄的,只有雨声,雨滴滴落在任何地方,滴在她所看不见的树木最顶端的叶子上,滴进荡漾的海面,滴在高空的强风中,滴在远方家人的脸上,滴在......
好吧,不煽情了。求你,滴哪里都可以,但能不能不要滴在我身上。
这个庇护所还是不够刚强,雨水会顺着叶片的空隙渗进来,虽然比直接淋雨要舒服得多,但依然是她生命难以承受之重。
陈新趁着下大雨什么都做不了,于是便就着曲折的姿势小憩了一会。滴滴答答的雨声给了她沉浸式睡眠的机会。
大浪翻腾着,陈新撕心裂肺地喊叫,钢铁巨轮在几十米高度巨浪下不堪一击,船身剧烈摇晃着,时不时便有人抓不住固定身体的东西滚落海中。
陈新死死扒着船边的扶手,她的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像海面倾斜,无法控制,听着船体发出的钢筋断裂的揪心响声,听着人们四处逃窜的哭喊声,听着海浪一下一下吞噬巨轮的拍打声,陈新只觉得身体渐渐无力。
终于,在又一次海浪的狂轰滥炸下,陈新被海浪扯下了船。
这个高度,还距离船体这么近,她不是被海面砸死,就是要被涡轮绞死,好可怕,陈新在坠落的刹那如此想到,她还不想死。真的,她还不想。
一具身体落入海面,落入平静的海面,海上没有巨浪,没有巨轮,没有哭喊,有的只是浪花轻轻翻腾的声音。
“砰!”
“!我超.......超,痛死了”
陈新猛得弹起,然后猛得将陈新牌庇护所撞塌了。
雨已经停了,天色倒还是亮堂堂的,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陈新摸着脑袋前去查看叶子杯的储水情况,“刚刚做了什么梦来着,怎么一点想不起来,奇了怪了?”声音渐渐走远。
被码得整整齐齐的叶子杯大部分还算成功,基本都浅浅地覆盖着薄薄一层水,只是可惜有的尖底的叶子杯可能因为重心不稳倒了,只留着一小口水的量,不过聊胜于无,这对陈新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
陈新小心地端起只留一口水的叶子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干涸脱皮的嘴唇像是久旱的农田,贪婪地吸取着水滴,不够,还不够,陈新忍不住继续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