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我听过之后茅塞顿开。”
说完,曹昂又单独将吴良拉到了一边,用更低的声音说道:“有才,父亲还教我转告你,你也莫要心急,待献帝随我们回了陈留以后,一切皆会稳定下来,届时他有的是法子教你亲眼见证汉室的传代宝物,煮熟的鸭子永远都不能再飞走,并不急于这一时。”
“万事正应以明公之事为重。”
吴良点头应道。
曹老板究竟是如何教导曹昂的,曹昂说的很是含糊。
不过无非便是此事之间的利害关系。
吴良略微想了想,也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站在曹老板的角度,的确是干脆不去向献帝请命更加明智,毕竟这铁箱子里不管装了什么东西,都不会直接影响到他的政治目标,实在没有必要为此太过执着。
哪怕只是承受被献帝拒绝落下脸面的风险,亦是十分不值。
只不过屁股决定脑袋。
吴良此前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考虑此事,因此略微有些忽略了曹老板的立场。
不过好在吴良方才拦住了曹昂,劝他先去向曹老板请示,再加上他也没有明确坚持要打开这个铁箱,只是表示想见识一下汉室的传代宝物,此事倒也与他没有直接的干系,不至于引起曹老板的不满。
事到如今。
此事自然也只能暂时作罢。
而接下来鉴于前几天夜里被那个古怪人头袭扰的遭遇,吴良要做的便是小心防范吕布,他现在虽然无法确定吕布手中的人头便是王莽头,但却可以确定,那天夜里险些闯入他帐中的人头,定是吕布的手笔。
……
是夜。
瓬人军一行人也暂时住在了安邑城内。
而曹老板随行的大军,因为安邑城是座小城,实在没有办法安置太多人马,因此曹老板只带了两千名精锐入城,一半的精锐驻守城门,一半的精锐随他一同驻扎在府衙周围看护献帝,剩下的大军则只能留在城外安营扎寨。
这对于献帝那仅剩下几十人的羽林护卫来说已经足够,更不要说为了保险起见,曹老板已经提前将其他势力的人马驱逐出了安邑城。
因此在吴良看来,这必然是十分平静的一夜。
他们要做的便是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一早便可跟随曹老板的“勤王”大军一同返回陈留。
曹老板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因为吴良看到他的营帐才刚过了戌时(晚上7点)便已经灭了灯,早早便睡了去。
结果睡到半夜。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辰,吴良竟忽然被一阵嘈杂的动静给惊醒了。
“什么情况?”
吴良起身在帐篷内看了一圈,却并未在另外一个简易小床上见到典韦的身影。
这几天跟随曹老板,他都是教白菁菁与甄宓睡在马车上,还教杨万里看好了不许任何外人接近,而他自己则与典韦同睡一个帐篷。
就在这时,帐篷的帘子猛然被掀开。
典韦拎着那对子母手戟快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公子,城内恐怕出现了变故,正有一伙人马向这边冲杀过来,暂时还不知究竟是谁的兵马!”
“变故?”
吴良顿时愣住,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城外有曹老板的几万大军镇守,几乎将安邑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城内则还有两千名精锐护卫,这些兵士虽不敢说比整个安邑城的百姓都多,但战斗力却绝对能够碾压全城百姓,轻而易举便可将其屠尽。
这种情况下,又怎会出现兵变,确定不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韦暂时还没有搞清楚具体的情况,不过还是请公子提前做好准备,以免发生不测。”
典韦正色说道。
吴良已经站起身来,一边向帐外走去,一边问道,“杨万里也动作起来了吧?”
“方才听到些许动静时,他便与我一同起来查看,如今正在安顿咱们的人员与车马,以便随时可以转移。”
典韦说道。
“很好。”
吴良掀开门帘走出帐篷。
瓬人军众人果然已经围了过来,除了女眷与老少进了马车之外,剩下的人已是严阵以待,连“战国连发弩”的箭匣都已经填充完毕,以备不时之需。
吴良再看向就在十来丈之外的曹老板营帐那边。
曹老板亦是刚刚走出营帐。
而曹昂、曹禀、戏志才与吕布等一些将领则已经汇聚到了帐篷门口,一个个面色焦急的等着曹老板做出决断。
与此同时。
四周帐篷内护卫兵士至少有一半也是刚刚惊醒过来,此刻正在快速整装集结,不过精锐到底是精锐,此刻他们也并未乱了阵脚,一切都依旧有条不紊。
“典韦随我来,剩下的人原地待命。”
吴良当即带上典韦向曹老板那边快步行去,不论如何他都必须掌握第一手情报,从而做出对自己与瓬人军最有利的决策。
一边走,吴良一边看向了传来嘈杂声音的方向。
声音分别来自北方和南方,应该是安邑城两个城门的所在,并且吴良已经看到了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