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而已。”苏齐月瞥了李解一眼,“一般来说两种性格的人不会知道对方的存在,既然李释知道李解的存在,那李解应该隐隐约约知道些什么。你也知道,这是李解内心深处阴暗的那一面。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是他亲手打了亲娘,逼死爱妻。”
“天下竟还有这样的奇事,一个人身上竟然有两种性格,且两种性格完全不同,说话、做事,甚至是穿着。”顾清风将那篮枇杷使劲往怀里挎了挎,“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样的案例,古籍中早有记载。我只是不确定,所以故意辱骂殴打他,没想到真的唤醒了他的第二个性格。”苏齐月瞧了瞧顾清风,说道,“看来顾大人还需多看些书。”
“要的,要的。”顾清风倒是对苏齐月越来越敬佩了。
看来他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啊。
“顾大人,我饿了。”苏齐月拿了篮子里一个枇杷,剥开放进嘴里,“我帮顾大人破了这么大一个案子,顾大人不请我吃个酒?”
“去!走,咱去新丰楼。”顾清风一扫阴郁,愉快起来。
“不去了吧。”苏齐月反驳道,“吴姐走了以后,就觉得没那么好吃了。而且吧,我一去那,我就老想到那拔丝地瓜。”
“不去了,不去了。”顾清风听见“拔丝地瓜”这四个字,泄了气,“那去哪里呀,你给推荐推荐。”
“成。”
月光如水,洒在桃花树上。今天下过一场雨,空气格外清新。雨后的嫩草翠绿,偶尔从中传出几声蛙鸣。
“这么早就有青蛙了。”此时的顾清风坐在一只小板凳上,乖巧地等着菜。
“今年的春日格外暖和。”苏齐月给顾清风倒了一杯酒,“许是因为今年顾大人来了。”
“你又拿我开玩笑。”顾清风喝了一口酒,“好甜,是米酒,出了姑苏后就很少喝了,竟然在夜食摊上会有。你竟然还知道这种好地方,怎么早不带我来?”
“这老板是最近才出来支摊的,好像是从什么杏花村来的。”苏齐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这虽然是个小摊,但味道不错,尝起来和吴姐的手艺还挺像。”
老板陆续端上几个菜,除了芦笋炒虾、洋葱猪肝外,还有应季的香椿炒蛋,也有苏齐月爱吃的酸菜鱼。
“确实不错。”顾清风夹了一筷子香椿,放进嘴里,“以后我可要常来了。”
“嗯,以后顾大人想吃,我带你来便是。”苏齐月喝完一杯后,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多吃菜啊,这刚开始就一直喝酒,对胃不好。”顾清风盛了一碗酸菜鱼递到苏齐月面前,“你说,李释那滴泪,是在后悔吗?”
“鼍的眼泪。”苏齐月不辜负顾清风的热情,尝了一筷子酸菜鱼,“若真后悔,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我非常认同你那句话。”顾清风给苏齐月剥了几张虾放进她面前的碗里,“尤桑落首先是她自己,再是李解的妻子。”
“是啊。”苏齐月继续喝了一杯酒,“女子不该成为男子的附属品。尤桑落,本该是山野间最自由自在的蝴蝶,却因为爱李解自甘成为蚕,吐出的丝也不是为了她自己。为了李解,她忘记了她曾经也是桃枝巷最快乐的姑娘。她写得一手好字,她的未来还很长。她该独立的,不该作茧自缚。在这个时代,只要敢拼,总归会杀出一条血路来。”
“所有人都拥有选择的权利。”
桃花树下,两个身影推杯换盏。有微风吹过,阵阵桃花香。
“阿爹,昨天我背的诗还没背完呢。”一位孩童正捏着衣角朝着一位食客撒娇。
“那你继续背给阿爹听。”
“好,我接着背啦。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