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吵......”池珘挣扎着爬起来,泪痕还挂在脸上,喉咙有些发哑,捞起一旁响个不停的手机。
“喂......”
“......”对面没有声音,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拨对电话。
“谁?”池珘不耐烦道,想要挂断。
“池珘。”
对面字正腔圆地念了出来,抬起的语调里参杂这些许疑惑不解。
她顿时清醒过来,手机界面熟悉的备注。
——“小梅林”。
那个“阴魂不散”的“骗子魔术师”池衔。池珘在心底骂道,也并不考虑这其中的词是否试用恰当。
“你......”
对面试探性开口。
“......什么意思。”她吞咽下口水,皱着眉头打断。
没有等对方继续说话就自顾自往下说。
“您和沈小姐的事情是不愿意曝光在媒体下吗?
“拿别人做挡箭牌......是不是像变魔术一样,你很开心是吧!
“你很开心......”池珘十分笃定道。
“我们还没分手!......”
她还想挣扎一下,却一手压到沙发边缘,滑跌在地上。
“砰”的一声。
膝盖磕上桌角,破皮流血,她咬着牙爬起来,恶狠狠地看着手机,似乎想这样让让电话那头的人看出她心情不好。
“算了......祝你和沈泠沈小姐喜结连理、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你......
“池珘!”
对面好像生气了。
“就这样吧,别管我了。
“池衔,我没事。”
池珘不想在听,说话仿佛被刀割一般,疼得发慌。难忍至极,她沉默地挂断电话。
“嘟——”
忙音在室内响起,她又蜷缩回沙发上,拖着带有小指甲大小却极深的伤口,像个脆弱的婴儿。
明明没有分手......
离开都离开了,还回来做什么......
她只会做实验,什么也不会......
明明沈泠很好,温柔体贴,门当户对,大家都这样说,他......
池珘躺会沙发,任由手机在一旁闹个不停。
他配不上她。池珘理智在疯狂拽回摇摇欲坠的情感。
可压抑三年,从未对外人述说的心情却如同井喷一般,倾泻而出。
放下。她对自己说。
不放下。她又对自己说。
出于理智,她劝自己,出于感性,她又告诉自己她还爱着。
她在夹缝中,找不到方向。
仅仅因为一个人。
喝点酒、睡一觉就好,她安慰道。
刚开的酒,被她灌入大半下肚,剩下全部倾倒在伤口上。
疼得她呲牙咧嘴。
-
“池珘!开门!”
“池珘!开开门!!”
“开门!池珘!!!”
大门几乎是在被一位成年男子用全力砸着,一边拍还一边喊着她的名字。
“池珘!听我的,开开门!不要想不开!”
他好像很急很急的样子,拍门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酒蒙子状态的池珘被硬生生拍出一丝理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想起来同实验室陈晟说要借乙醇的事情。
事情早八百年前的了,但不妨碍醉鬼做事。
她坐起来,将残局用桌布团了团往沙发后一丢,“毁尸灭迹”。
“清醒着”做完这些事后,一边拖拉着脚上的拖鞋往门口走去,一边用手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拍门已经演变成砸门,力道越来越重。
本就不算结实的门在他反复的动作下,门锁显得将断未断。
“什么事,是1,3-戊二烯萃取出来了还是乙醇又不够用了......”池珘在喉咙底嘟哝着,靠在门边的墙上,准备把门打开。
这一刻,门锁彻底坏掉,耷拉着。
门被从外打开。
“你没......”
来人一身的汗,额发服服帖帖粘在脑门上,如此狼狈的模样却也挡不住他精致俊美的容貌。
池衔看到门口站着的池珘时有一时半会的微愣,硬生生把后半句“事吧”给打碎吞入肚中。
“哟......”
池珘没有戴眼镜,眯着眼睛,透过朦胧的视野,抬起自己的右手。
扬着一张哭花的脸笑道:
“陈师兄,你是不是看着徐师弟的乙醇不够用来找我借啊。”
看上去像个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