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让空气里多了几分尴尬,颜曦手里握着笔,只好转过头来,继续写“点”。
沈洛白见她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小时候养了一只金毛,那时候上学没有多少时间经常陪它,它在家就开始拆家,我爸妈不想让我继续养,趁我不在偷偷把它送人了。”
颜曦听到沈洛白在说,耳朵竖了起来,盯着纸张的眼神开始变得漂浮起来。
“后面我在爷爷奶奶家偷偷养了一只,但没照顾好让它乱吃了东西,死了。前两年我决定了养一只边牧,已经和宠物店确认好了,但去接它的前一天,我和朋友带着他的小狗出门,放它自己玩的时候没注意,它乱吃到了东西,也死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想我可能照顾不好它们。”
沈洛白淡淡地说,语气平静到像在说今天的天气。
颜曦心跳变得很快,像紧张又像是难过。
她第一次听见他说这么多话,还是这种陈年的伤心事,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作为一个养狗人士,真的很听不得关于小狗的不好的消息。
而沈洛白接连面对了几次小狗的离去,心里得有多难受啊。
或许他的伤口已经在时间的长河里结痂变淡,感觉不到痛,但总会在不经意间感受到那个疤痕的存在。
也或许会在被人提起时,回忆起那个疤痕的来源。
就像现在一样。
过了一会儿,颜曦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勾起你伤心事的。”
沈洛白嘴角有淡淡的笑,仿佛在安慰她:“没关系。”
颜曦有点过意不去,本来就是她先开的头,他更需要安慰,现在却感觉是他在安慰她。
但她不擅长安慰人,只好陪他一起沉默着。
雪球似乎感受到了两人之间异样的气氛,也感受到了沈洛白突然低落的情绪,它坐起身来,抬头看着沈洛白咧着嘴笑,希望自己能让他笑起来。
它脸上萌萌的笑脸有一种治愈的奇效,沈洛白确实被它治愈道,忍不住笑了,双手环抱着它。
颜曦看见他们的样子,突然找到了安慰的突破口,说:“那你以后,跟我一起照顾雪球吧。”
沈洛白转过头来看她,她继续说:“你别看雪球有时候憨憨的,它其实很乖的,在外面看到吃的不会乱吃,有人喂东西也会先跟我确认。”
雪球动来动去,摇头晃脑地看向颜曦,仿佛在认可她说的话。
沈洛白笑意更深了:“好。”
颜曦和雪球又在沈洛白家待了一会儿才回家,第二天早上被雪球吵醒的时候也还不到七点。
她习惯了早睡早起,感觉每天的时间都比以前充裕了很多。
洗漱好后,她简单收拾了一下,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白皙透亮,嘴唇红润饱满,如同开得娇艳的花朵。
随意扎起的低丸子有些慵懒的散下几缕发丝,简单又不失气质。
她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身体健康了,不化妆皮肤也晶莹剔透的,而且眼睛还特别有神。
她轻轻地哼着歌,走到门口给雪球上绳和嘴套。
虽然小区里人不多,但还是小心一点好。
颜曦出了门,见沈洛白在窗台边,她打招呼道:“早啊沈老师,是不是等很久了?怎么不敲门?”
前一天晚上,颜曦说了一起照顾雪球以后,她约沈洛白第二天早上一起遛狗,他欣然答应了。
知道沈洛白起得早,所以她一分钟都不敢多耽误,结果出来他还是已经等着了。
沈洛白笑着说:“不久,我也刚回来。”
“你都运动完了?”颜曦震惊,给他竖了大拇指,“我每天就把遛狗当成我的日常运动了,周末才会去一下瑜伽馆。”
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的气息,阳光透过薄薄的一层,温和地洒在大地上。
树枝随风轻轻摇曳着,鸟儿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唤不停,起起伏伏荡漾在空中。
他们在小区的小道上并肩而行,边感受着拂面的清风和鸟语花香,边聊着天。
沈洛白问:“你平时都带它去哪里玩?”
颜曦牵着雪球,悠哉悠哉地走着:“就是带它在下面走几圈,累了就去草坪上玩一会儿,小区人不多,可以让它尽情地玩。”
两人一狗走走停停,雪球跑在前面东看看西嗅嗅,来到了森林艺术馆附近。
森林艺术馆前面是一大片草坪,上面放置了供业主休憩的白色桌椅,此时有几个大人带着小孩子在里面玩。
旁边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摆放了一些沙发和桌椅,以自然为主题的艺术馆里种植着很多漂亮的植物,墙壁上是凹凸不平的雕刻和几幅典雅的画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墙面上,给人一种宁静而安逸的感觉。
“这个艺术馆是用来做什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