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寒凉,杜嫂拿了淡蓝色披风给院中坐在台阶上望着月亮发呆的田楠。陈瀛买的那些吃食都被她摆在石桌上,全部打开,阵阵香气飘过来却怎么都没有胃口。
如今系统出了问题,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去。这里的父母对自己又不好,还总想着把她嫁给糟老头。万一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还是没有回家之道,只怕一切都完了。
肚子处有些硌,她适才想起来,陈瀛给自己的那块玉佩。
她从束腰处将其拽出,玉体晶莹透亮,颇似贵重之物。既刻着“赵”字,他又给她,想必和赵家有关。
她将此玉佩递给站在她身后缝补衣服的杜嫂。
”杜嫂,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杜嫂将玉接过,端详一番竟有热泪涌出,看着这种反应,田楠敏锐的意识到似乎一切有了破局之道。杜嫂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玉佩,缓缓开了口。
“小姐,这玉佩我怎能不识,夫人当年撒手人世,还是老奴将它放进小姐襁褓里的。这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物件了。”
原来是赵夫人留给赵小姐的,不过为何会在陈瀛那里?
田楠将玉佩放回束腰处,轻轻抚了抚杜嫂的后背。老太太重情重义,对自己曾经的主子还能有如此身后的情谊,这个角色设置的真不错。
“陈瀛是何人?”
“这...老奴不知。”
“就是今日来府上的那个王爷,他和赵府关系很好吗?”
杜嫂连忙捂住田楠的嘴,四下望望,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她随即轻声凑到田楠耳边,“小姐,此人可不能随意议论,他可是先皇的独子,十五岁便驰骋沙场抵御外敌的将军。”
田楠微张嘴巴,默默点头。原是少年将军。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身体酥麻了一下。来这里之前,李广智给她看的那篇故事介绍,里面好像提到了一个男孩...十岁...将父亲手刃刀下是为了...是为了向舅父表明忠心...
有些细思极恐,即使是游戏设定,自己跟这样的角色呆了一天也是有些瘆人,更何况还是实景体验。
她默默思忖,走下台阶坐在石凳上,眼前的糕点一口都不敢吃了。
如果弑父者真是陈瀛,那他今日接近赵小姐又是什么目的?他今日问是否还记得他,那么他们之前可能见过。那这玉佩又为何在陈瀛手中?团团疑云,田楠越觉背脊发凉。
庭院外传来疾步声,田楠思绪被打断。
从竹影斑驳处走来一男子,鬼鬼祟祟的,似猫着腰。
“谁?不要装神弄鬼。”
男子走到月色下,田楠凑近看方才看清,是赵府的公子赵狄。
“长姐,是我。”
他浑身酒气,身着深红色华衣,如此装扮倒是甚不符合尚书大人在前厅挂着的那幅家训:勤俭恭顺。
他此时已经是站不直身子,摇摇晃晃,跌坐在石凳上,满眼迷离的望着田楠,和第一天见他的情景倒不同,初见时,他难掩鄙夷的斜视田楠,这是田楠来了以后觉得第一件奇怪的事情。
来之前刘广智和她说,剧情中赵小姐的弟弟是最佳助攻,凡事只要他在身边便十分安全。如今见赵狄这幅鬼样子倒像是会坏她好事。
“你来我院中做什么?”
田楠双手抱于身前,离他远远的。
他却竟挤出泪来。
“长姐,你年幼便离开府中去到那穷乡僻壤之地,弟弟在家中每每想起来都感到愧疚。这下好了,长姐你终于回家来了,弟弟也可好好弥补你了。”
赵狄冲向田楠,双手紧紧捂住她的肩膀。田楠不喜酒味,连忙捏住鼻子频频后退。虚伪的,赵小姐出生时你爸妈还不认识呢。
“好好好,你先松开我,好吧!”
田楠实在难言嫌弃之色,和杜嫂合力将赵狄推来。她快速将披风脱下,嫌弃的扔在石凳上。
“长姐,我对你好不好。”
赵狄满脸通红,追着田楠满院子转。田楠没有办法,只好连连称好。他这才作罢,停下趴在石桌上喝了口茶。
他忽然茶杯一摔,讪笑着走向田楠。
苍天啊!造孽啊!田楠从未如此觉得现实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太平。
“长姐,你与王爷如此相熟,能否替我引荐一下。弟弟我从小便想做大官造福百姓,你让他帮我嘛帮我嘛!”
原来如此,原来是趁醉酒耍无赖求人办事。
“我们,不熟。”
“你都亲他了!”
怎么又提,大数据是清除不了吗!她就□□熏心了一下,这件事就永远成为她的黑历史了。
她只好强词夺理,故作镇定。
“姐姐那是和他打招呼。”
赵狄的神情似是瞬间清醒了,眼神都变得睿智。他幽幽开口:“果然,你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