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头看她,也不给她松手的机会。
直到出了前厅,谢容述才停下,他一只手握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程颂恩的手腕,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薄薄的汗。
意识到不妥后,谢容述立即松开手,转身,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程颂恩跟在身后,思绪很乱。
这些日子谢容述实在太奇怪了,她甚至怀疑这次回来的到底是不是他,还是被什么人掉包了。
两人上了楼,谢容述把行李箱递到程颂恩手上,仿佛因为方才短暂的接触略显尴尬。
谢容述别过目光:“你要不想见翁雅繁我去处理,有事给我发微信。”
“好。”
程颂恩原本就打算躲在房间里了。
回到房间,程颂恩收拾了下行李,把衣服都放进衣柜里,她的衣服大多是商应兰在买,房间都快放不下了。
看着满衣柜的衣服,程颂恩简单整理出来一部分自己几年前的,大多已经穿不进去了,她打算和商应兰商量着捐出去。
到了傍晚谢怀筠回来,程颂恩才从房间里出来去前厅,谢容述骗商应兰说她回房休息了,她才躲了这一下午的清净。
至于翁雅繁,她也不清楚谢容述是怎么把人打发走的,谢怀筠回来,也是谢容述告诉她的。
程颂恩梳洗好之后下楼,发现谢容述正靠着楼下客厅的沙发背上低头玩手机。
楼上传来脚步声,谢容述自然抬眸。
程颂恩穿了件草绿色圆领毛衣,白色半身长裙,她总是喜欢这样简单大方的款式,整个人看着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谢容述的眸光顿了下,别过脸,不大自然的语气同她说:“慢死了。”
程颂恩懒得跟这少爷计较:“走吧。”
“嗯。”
到了前厅,谢怀筠正桶谢笺淞说话,气氛看上去不大友善,幸而有谢容述活跃气氛。
“让我瞧瞧怎么个事?”
谢笺淞睨了他一眼:“给我滚一边去!”
谢容述吃瘪,往沙发上一坐:“我又没怎么着,您可别朝我撒气啊。”
程颂恩没有说话,乖乖坐到谢怀筠身边。
从谢笺淞的责骂声里,程颂恩大概明白了事情缘由,是因为夏薇的案子,谢怀筠执意去查,自然有人设防。
不知怎的,背后的人便想从谢家下手,接连几日,谢家旗下的产业都遇到了寻衅滋事的地痞流氓。
虽说谢家家大业大,处理几个流氓不过顺手的事,但这明显只是警告,已经死了一个无权无势的夏薇,而谢怀筠即便是谢家长子,也不是能够幸免的,这才惹得谢笺淞雷霆之怒的原因。
商应兰在一旁劝道:“你爸也是为了你好,都已经是订婚的人了,难道你还想以后颂恩也跟着你担惊受怕吗?”
突然被提到,程颂恩才立刻回过神。
谢怀筠转眼看她,眼神似有动容。
程颂恩同谢怀筠对视,她听到谢笺淞说的话后,出于私心,是不愿自己未来的丈夫去冒这个险的。
可她了解谢怀筠,有些事他一旦下定决心去做,就没人能拦得了,多说也是无益。
谢怀筠垂眸,没敢去看程颂恩的眼睛,几乎不容置喙的语气:“夏薇的事情我决定查下去就不会停下,我想颂恩会理解我的。”
程颂恩的手放在腿上,她的指尖攥着毛衣的边,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
气氛过于沉重,客厅里许久再没有人出声。
过了会儿,谢容述冷不丁来了一句:“既然要生气正好。爸,过完年我不打算去英国了,这不是询问您的意见,就是知会您一声。”
谢笺淞气的不行,抬手重重拍了下皮面沙发吼道:“你们一个个真是反了天了!”
说罢,谢笺淞起身去了书房,房门几乎是被摔上的。
商应兰两边跟着着急,骂道:“原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兄弟两真是一个比一个气人,养你们还不如颂恩听话,真是!”
她长叹了口气,追去了书房。
等人进去,程颂恩才有所动作,她拉了拉谢怀筠的衣袖,轻声道:“伯父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谢大哥,夏薇的事牵连甚广,你会保护好自己的对吗?”
“嗯。”谢怀筠笑着点头,“抱歉,让你担心了。”
程颂恩摇头:“我们之间,不需要说抱歉的。”
谢怀筠才松了口气,抬手将程颂恩揽入怀中,久久未曾开口。
程颂恩莫名觉得没劲,头靠在谢怀筠的肩膀上,不知何时,谢容述已经从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离开。
谢容述独自离了前厅,院落中,皎洁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透过廊下往前厅里看,相拥在一起的两个身影。
不知从何时开始,便是如此了。
像是大二那年谢怀筠来英国出差,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