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喝了,”方羲笑道,“您看这碗都空了。”
方夫人的眼睛笑得如弯月一般:“羲儿真乖。小时候,羲儿不爱喝汤水,就老溜到魂殿里。”
“哦,魂殿?”
“是啊,魂殿一般是不让外人进的。你爹当年还是个筑基期的修士,被安排看守魂殿。”方夫人陷入了回忆。
“你啊,就偷偷找你爹。为了躲我,你钻到魂灯的桌子下面。有一次,险些酿成了大祸。你爹气坏了,狠狠打了你一顿。你五天都下不了床,可把我心疼坏了。”
方夫人的脸上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方羲假装好奇地问道:“我犯什么错了?我爹打得这么狠。”
方夫人一脸不以为然:“不就是把澄心老祖的魂灯碰地上了吗?”
“那澄心老祖的魂灯摔碎了吗?”
方夫人笑了笑:“你是个小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不过是把魂灯的底座摔裂了一条缝。”
“那我爹干嘛那么大火气?”方羲不解地问。
“就是说啊!他干嘛那么大火气?!”方夫人一边收拾汤碗,一边随口说道,“你爹说,底座的缝隙里冒出些许黑烟,据说澄心老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黑烟除去。”
“黑烟?什么黑烟?”
方夫人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不知道是什么秘法。从那以后,只有拿着执事堂的令牌,才能进出魂殿了。你也就乖乖地喝汤了。”
方羲陷入了沉思:澄心老祖的魂灯?
“羲儿,你还是要注意身体。”方夫人有点不放心,叮嘱道:“你修炼的时候,可以与人切磋,切不可以命相搏。你爹说了,你的胸口再受伤,就神仙难救了。”
“方献呢?他的身体恢复了吗?”
方夫人嗤笑一声:“你管他做什么?他哪有那么娇贵!你不过是用了他一点心肝,这是他的福气。要不是娘的大度,他早死了。哼!”
方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娘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方夫人刚走,方羲就传信了:“你来,我有重要的消息给你。”
不多时,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
此人的眉眼透着一股阴冷,正是方栾真人的大弟子丘原明。
“大哥,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方羲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道:“你可知道魂殿?”
“知道,人类的修士会抽取一点神魂,放在魂灯上。怎么了?”
方羲突然提起了魂殿,让丘原明有些意外。
“澄心老祖的魂灯有些古怪。”
丘原明诧异道:“澄心老祖?不都闭关多少年了吗?”
方羲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听说澄心老祖的魂灯底座冒出些许黑烟。”
“你是怀疑……”
方羲点了点头:“我怀疑穷奇大哥的妖魂在里面。”
“什么?!”
丘原明吃惊地站了起来。
“消息来源可靠吗?”
方羲思索了一下,说道:“方夫人闲聊的时候说起的,应该不会骗我。”
“好,今夜我去探一探。”
方羲的指节又敲了敲桌子:“小心行事,不要旁生支节。”
“呲——”丘原明一声嗤笑,“大哥,你做人类修士久了,胆子都变小了。不过是具人类的皮囊,舍了便舍了。”
“哦,”方羲慢条斯理地说道,“做修士不好么?当妖兽当惯了,总得换换口味啊!”
“呲——大哥,你慢慢玩,兄弟我忙正事去了。”
丘原明把“忙正事”三个字咬得极重。说完,挑了挑眉,就走了。
方羲不动声色,手里的茶杯却捏碎了。
当天傍晚,魂殿门外。
值守的小修士不停打着瞌睡。
“瞌睡了?”
“谁?”小修士猛然惊醒,仔细一看,面前站的是丘原明。
“丘师兄!”
看到是执事堂的师兄,小修士的心放了下来。
“嗯,子修,你昨晚没睡好?”
小修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吕子昂师兄拉着我打叶子牌,我就……睡晚了。”
“警醒着点,有人来了,你都不知道。你在门口守着,我到魂殿里看一看。”
小修士有点不好意思:“劳烦师兄了。”说着,笔直地站在了门外。
丘原明推开了魂殿的大门。
数百盏魂灯闪耀着昏暗的光芒,一股股灯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最底层的是炼气期的修士,接着是筑基期修士、元婴期修士,最上面的魂灯只有一盏。
这盏魂灯的底座都比其他魂灯大一些,周围围绕着黄色的禁制。
丘原明飞身跃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