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微微眯缝着眼帘,朝院门处望去。
只见一位年轻的公子摇着一把洒金的纸扇,缓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位身量不高的小厮。
“是他们!”青兰心里诧异,“这不是两天前问路的主仆二人吗?”
小厮开口了:“老魏头,我家公子送你的大礼,你可喜欢?”
村长老魏头在玉芝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老魏头跪倒磕头:“不知小老儿怎么得罪了仙人,还望仙人宽宏大量,饶了这一村人的性命啊!”
小厮嘿嘿一笑:“老魏头,你们村做过什么亏心事,心里没点数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几百年前的一个夜晚,一个十几岁的小公子来到魏家村,打算投宿一晚……哦,对了,那时候你们村还在南域呢……”
“你们不是云雾山上的仙人?”老魏头的脸色都变了。
“云雾山?云雾山是什么东西?”小厮一脸不屑,“我们的来历,你没资格知道。倒是几百年前的那段事,咱们该了结了。”
老魏头听前任的村长说起过这件事。这是村里的秘辛了,知道的人早都已经作古了。前任村长提起的时候,要求他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当年,有一位女子,女扮男装,游历到了南域的魏家村,暴露了自己女子的身份。结果被魏家村的一个泼皮瞧上了。泼皮的奶奶极其护短,懂一些蛊毒之术,把这女子骗到家里,要让她与泼皮成婚。
女子死活不同意,这老太婆使了阴损的方法,一直折磨女子。当村长知道的时候,女子不堪受辱,已经香消玉殒了。
村长从女子的包袱里发现了一枚令牌,脸色大变,下令把女子的所有物件都扔到了后山上。全村老小急忙收拾了东西,连夜兼程,历尽艰险从南域搬到了西域。
老魏头连连磕头:“当年,那小公子女扮男装,入了村里泼皮的眼。泼皮的奶奶设法污了那女子的清白,酿成了大错。但是,仙人啊,那是几百年前的事情,知情人都已经作古了。现在村里人哪知道当年的事儿啊!我们村最年长的不过百岁啊!”
小厮一脸戏谑:“你当真不知道??全村人都死到临头,你还不让他们当个明白鬼吗?”
公子看了看老魏头,慢条斯理地说:“父亲欠债,儿子还;祖辈欠债,后辈还。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许你们祸害别人,就不许别人报仇了?”
老魏头连连磕头:“先祖有罪,不该害了那女子的性命,但我等确实不知,也从未杀生害命啊!村里的老人已近暮年,刚出生的婴孩还没睁开眼,他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啊!还望仙人开恩啊,饶了我等啊!”
公子转了话头:“你们当年可从那女子身上夺了什么东西?”
老魏头脸色不自然地一变,硬着头皮说:“我听说先祖把女子的物事都扔在后山上了……”
公子一挑眉,“哦,是吗?还要装不知道?你们怎么获得了云雾山逍遥派的庇佑?还有村里之前选属龙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老魏头不自然地回避公子的视线:“那是早先的事了,我们这么几十年都没选过呢!”
公子伸手一指旁边的玉芝:“她不就是属龙的吗?玉芝的娘不也是属龙的吗?你还需要选?”说完,摇了摇头:“老魏头,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好哄骗?”
老魏头的脸色灰败了下去。
玉芝吓坏了,大喊着:“啊,爷爷,你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接着,玉芝猛地摆起了手:“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们村里不止我一个属龙的女子,还有青兰、还有青兰那个死丫头……”
小厮笑了:“你可真坏啊!不过我喜欢。太善良的人可养不了心蛊。你去养心蛊,再合适不过了。”
玉芝脸色大变:“什么心蛊?你们要干什么?抓我去养心蛊?不不不,我不去!爷爷救我!爷爷救我!”
老魏头拦在了玉芝的前面,声音有些哆嗦:“我孙女什么也不知道,捉她干什么?”
青兰越听越糊涂:这公子不是来报仇的吗?直接报仇就是了,和老魏头说什么心蛊。不过,这样看来,老魏头和玉芝是真的不知道心蛊是什么。
公子不再理会老魏头和玉芝,转头对魏延说:“药引子起效了吗?”
魏延直起身子,毕恭毕敬地拱了拱手:“禀公子,药引子熬了半个时辰,已经激发出他们身体里的蛊毒了。不出两个时辰,魏家村就没有活人了。”
公子点了点头:“快去搜一下老魏头的房间。找一找装心蛊的玲珑玉盒。”
这时,老魏头瞪着魏延,眼睛里露着凶光:“魏延,你这个畜牲,居然给村里人下毒!”
魏延没有理他,径直进了里间。
公子倒是笑了:“老魏头,下毒的不是魏延,是你的好孙女!”
老魏头满脸不置信地看着玉芝。
玉芝慌极了:“爷爷,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