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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不适应与他接触,做了一辈子的夫妻,连孩子都早已不止一个,哪有不适应接触的道理呢?只是有些“接触”她实在是没体验过,比如先前的摸刘海和眼下这样的揽着,她就从不曾尝试,直让她别扭极了。
裴砚清晰地感觉到她的不自在,心下一笑,只作未觉,揽着她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贴心”地把她捧在手里的那个小盒子接了过去:“我帮你收着。”
“哦……”她应声的时候都还瓮声瓮气的。
再随意地逛上一阵,便碰上个染指甲的摊子。
年轻女子原就都爱染指甲,但在七夕如何成了个节俗倒不太清楚。楚沁只看到那染指甲的摊子上放着各色用花草调出甲液,摊前围观的姑娘众多,真坐下来染的却不大有。原因为他,只是因为这事在家也能做,全没必要出来染。
裴砚却又立在她身边说:“去染一个看看。”
“……”楚沁扭过头,看傻子似的看他,“回府再染就是了。”
他用胳膊碰一碰她:“来都来了。”
“我不!”楚沁盯着他认真道,他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傻傻地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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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国公府里,因学塾今天歇息,裴家大郎裴烽也睡了个懒觉。他昨晚宿在了正院,于氏往返了一趟睦园他也还没走,正坐在桌边吃着早点,见于氏进来他倒有些惊奇:“这么快?说开了?”
“说开什么呀。”于氏往旁边的空位上一坐,“我到了睦园门口正碰上他们夫妻两个往外走,细一打听,三弟说快七夕了,要带弟妹出去走走,我怎么好这会儿扫他们的兴?就先回来了。”
裴烽吃着粥,闻言一哂:“女儿家过的节,三弟怎么突然凑这个热闹?”
话说完,却没听到回音。
裴烽半晌才觉出不对,抬眼看于氏,于氏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个人当了五年的夫妻,裴烽虽也有几个妾室,可与于氏相处也不错,对彼此的情绪都很熟悉,一见于氏这眼神他就下意识地虚了。
“……怎么了?”他小心道。
于氏拖着腮,慢条斯理道:“三弟可真有心,连七夕都要专门带三弟妹出去走走。”
“……”裴烽更心虚了。
于氏不再说了,就那么看着他。又过了会儿,裴烽终于撑不住,欲盖弥彰道:“我也想着要带你过七夕去来着……就是没想着提前,想正日子再去,谁知便被三弟抢先了!”
于氏眉心轻跳。
裴烽自知这话太假,尴尬地笑了两声:“咱明天去,明天去,行吧?我给你安排。”
于氏这才满意了,悠悠地站起身:“这还差不多。”说完便去床榻那边歇着。
裴烽如蒙大赦,无声地舒了口气,总算放心地继续吃起了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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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市上,严词拒绝在街面上染指甲的楚沁在两刻后从摊位前的小板凳上起了身,笑吟吟地两掌摊开、手背朝上,欣赏了半天。
摊位上的指甲汁的颜色太多,她挑了半天拿不定主意,就在裴砚的怂恿下多挑了几种。
于是最后足足挑了五个颜色,最浅的淡粉染在拇指上,然后一一加深,小拇指上是浓郁的玫红。
楚沁染的时候心里只觉这样弄太不像样子,让旁人看了去不好,一再扭头跟裴砚说要在回家前洗掉。裴砚却一直在旁边说好看,她刚开始还觉得他胡说,后来不知怎的就认同了他的说法,自己也觉得挺好看的。
染完指甲又闲逛半晌,裴砚就带她吃午膳去了。
他挑定的那家酒楼就在东市西侧,但西侧那边的一排小楼几乎全是酒楼。楚沁于是只得跟着他走,跟着他路过一家有一家,却判断不出他想带她去哪里。
直至他停下脚步,她侧首一看,面前三层小楼的牌匾上赫然写着:望蜀楼。
这名字一看就是川菜。楚沁知道裴砚这两日都在上火,嘴里那火泡也就昨天晚上才消下去,不由担忧道:“你别这样吃辣了吧……我们换一家。”
孰料裴砚横她一眼:“看不起谁?”
说完,他就率先大步流星地进门了。
楚沁暗暗瞪一瞪他,也跟着他进去。裴砚事先定下了雅间,与小二交待了两句就被领上了二楼,落了座,二人便一起开始点菜。
正经在川地住过几年的楚沁对川菜了如指掌,扫了眼小二递来的册子,开口便道:“水煮肉,鲜椒腰花,粉蒸肉……”
裴砚在旁边说:“辣子鸡好似很有名?”
“是很有名。”楚沁点了头,却道,“但只怕辣的太多又要上火,不如点干煸鸡?或者把水煮肉换成辣子鸡?”
裴砚挑眉,又是那句:“看不起谁?”
楚沁无语:“行,不换,就要辣子鸡。”
然后她又添了几个凉菜与素菜,看着与在府中用膳的规制差不多了,就不再多点。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