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和电视都喜欢描述哈尔滨的冬天,漫天大雪、烂漫的索菲亚大教堂,还有震撼人心的冰雪大世界,与之相比,夏天的哈尔滨就显得沉静很多,就像很多东北城市一样,俯卧在这片辽阔的黑土地上,默默耕耘,如同一只蛰伏的钢铁巨兽。
下了火车,隋夜改坐地铁,下午三点到达红旗县。李老三家就在红旗县下属的一个村镇,距红旗县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村里没有旅店,隋夜也不敢一个人贸然进村,只好先在红旗县找一家旅店住下,明天再进村去找李春娇的亲戚了解一些情况。
十年前办理敲头狂魔案的时候,莲湖区派出所曾给李春娇所在学校打过电话,并且留了一部分老师和同学的电话。上火车之前,隋夜托晏城给莲花区的派出所打电话,要来了当时留档的几个老师和同学的电话。
坐在旅店的单人床上,隋夜一边吃着外面,一边拿起手机给李春娇当时的班主任打电话。
十年时间过去,隋夜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换电话,只能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等着对面接通。
“嘟嘟嘟嘟!”
“喂?”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隋夜愣了一下,连忙说:“不好意思,请问这是李老师的电话么?”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然后隋夜听见男人在那边喊了一声:“妈,你电话!”
原来是李老师的儿子!隋夜松了一口气,等待着对方接通。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隋夜激动地说:“喂,你好,请问是李老师么?”
对方说是,问她有什么事儿么?
隋夜说:“你好李老师,我是辽市律所的律师,最近在办一个案子,当事人李春娇是您的学生吧!”
手机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正在从无数陈旧而庞杂的记忆里翻找这个名字。“哦,李春娇呀!记得。”李老师在电话里说,“她,好么?”
隋夜梗了一下,说:“她去世了。”
那边显然一愣,隋夜听见淡淡的叹息声,李老师说:“这孩子挺可怜的,怎么就没了呢?”
隋夜把李春娇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那边的李老师明显气的不清,憋了好半天说出一句:“她那个妈呀!简直混账。”
隋夜不想谈何娟,就转移话题问:“李老师,我们现在正打这个官司呢,就想跟您多了解一下李春娇。你还记得她上学时候的事么?比如学习怎么样?性格如何?跟谁关系比较好之类的?”
李老师说:“她上学的时候学习还挺好的,我还鼓励她,让她努力学,没准能考上个好本科。她那个家庭,除了学习,还能有什么出路呢?至于性格嘛!我记得她还挺乐观的,平时跟同学关系也还可以,不吵不闹的,不过要说特别好的,好像只有一个叫蒋什么来着,我忘记了,你等一下,我去翻翻同学簿,他们那一届之后,我就带了三届,同学簿什么的,还留着呢!”
李老师放下手机去喊他儿子帮忙找同学簿。
不一会儿,隋夜手机里再次传来李老师的声音:“找到了,我看看啊!哦,是叫蒋招娣。上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挺好的,不过高三上学期,蒋招娣她父母出车祸去世,她也就辍学了,后来再没见过。”
隋夜问有没有蒋招娣的照片。
李老师说高二运动会的时候有运动员合照。
隋夜连忙跟她要了微信号,加上微信,李老师把同学簿和照片都发了过来。令隋夜没想到的是,照片中的蒋招娣竟然就是苏琳。
苏琳和李春娇竟然是同学,而且是关系亲密的同学。
所以两个案子真的存在必然的联系。隋夜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最后还是给晏城转发过去。十分钟后,晏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李春娇和苏琳是同学?”晏城开门见山地问,隋夜说,“是,苏琳本名叫蒋招娣,高三上学期父母双亡,之后就一直没上学。你查一下户籍,也许能找到苏琳是哪一年改的名字。”
晏城沉默片刻,问她人在哪儿了?
隋夜说在红旗县,明天一早去李春娇老家看看。
晏城说:“我买明早的火车票,你把地址给我。”
隋夜愣了下,晏城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隋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边吃着冷掉的盒饭,一边打开微信,把共享位置发给晏城。
“你去哈尔滨的真正原因。”晏城说完,目光落向客厅,老晏同志正在看电视,里面的四郎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抬起的右手死死抓着床头的一条黄布……
隋夜问他还记不记得李春娇的日记。晏城说记得,而且翻了不止一遍。
隋夜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出李春娇没转学之前那一段时间所写的日记,对他说:“里面有个男孩,李春娇对他很有好感,后来这个男孩好像转学了。”
“少女情窦初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