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纡余为妍的纡,罂粟的罂。小心石阶...从清安寺来,我不止知道你的名字。”
话音刚落,原槐安又一个趔趄,彻底摔倒,腿上的伤口也迸裂开来,血珠子一颗颗的往外冒,又一次浸湿了裤子。
纡罂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少年的手臂,将人背了起来。少女被笼罩在体型差距下,显得格外娇小。
“姑娘不必这样。”原槐安的声音有些闷,许是埋在后颈说的话。
“闭嘴。” 纡罂冷漠轻吐道。
又走了半日,身下姑娘的气息才有些微喘,暮色将至,她加紧了步伐。
“头发飘进嘴里了,帮我弄开。”沉默了许久的少女突然开口。
原槐安问声抬手问到:“哪边?”
“右边。”
他轻触着少女的脸颊,动作十分缓慢。
他摸到了那捋发丝,顺着面颊拨到少女耳后。发尖微湿,润意沾染在了原槐安的指尖,指尖仿佛还带着少女皮肤上的滑腻之感,他带着那点湿意与滑腻,搓了搓指腹。
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无声地笑着。
“姑娘可是有所求之物?”他想了半日的问题终于问出口。
纡罂愣了愣,几乎不可见的摇摇头。
“是我活该的。”
原槐安不明所以,想再开口问问,又怕惹着嫌,便只开口道:“若是有,我会尽力满足姑娘。”
哪有人做事不为所图呢?
隔了半响,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了。
“我本就是你的人。”
她并未说出后半句。
少女冷淡的声音落入原槐安耳中,她分明只说了一遍,可耳边却不断的回荡着。
他倒吸了一口气,嘴角的微笑僵住了,他心跳突然加快,下意识的,将她与自己的距离隔远了些。
“我们......可曾见过?”他问。
“不曾。”
他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日落之时,俩人才卡着关城门的时间进了城。
纡罂找了许久才发现一家未关门的医馆,她将原槐安扶上椅子,松下了斗篷。
大夫取下眼睛上的发带,细细检查一番才开口: “雪盲症有些严重了,需得好好养着,切记不可见光,注意饮食。至于外伤,好在处理过,没有失血过多。我开几副药,记得按时服用、更换。”
话完药童便带着纡罂抓药去了。
那腊梅香逐渐飘远,原槐安才向大夫缓缓问道:“大夫,我的眼睛何时能看见?”
大夫将发带换成了上药的纱布,敷在眼睛上说道:“若好好养着,最多不过三五天。”
“谢谢大夫,可否麻烦大夫一件事。”说着原槐安摸出荷包中的碎银递给大夫。
大夫看了他两眼,没有立刻接下,开口道: “何事?”
“替我将这令牌送入安王府,我如今行动不便,只得劳烦家中人来接我。”原槐安那摸出胸前的令牌。
大夫接过令牌一看,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道:“世子哪里话,小民这就差人去。”
原槐安点点头,不再言语。
纡罂出来时,一眼便见着那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少年郎,他身上的白衣早已被染成血红,倒是为那如玉般的人平添了些妖冶。
原槐安是好看的,他今年十八,与自己同岁,五官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光洁白皙的皮肤被寒风刮得有些泛红,脸廓少了些棱角,显得柔和稚嫩,鼻子高挺,厚薄适中的绝美唇形透着惨白,宛若一位病弱美人。
“药抓好了,走罢。”纡罂说道。
原槐安抬首,转向声源处,犹豫了阵,拿起身旁的红斗篷,启唇道了声好。
大夫听闻二人要走,有些疑惑,正欲开口问,却见那病公子朝他摆摆手,被搀扶着离去。
“师父,你说这病得要死的真是安王府世子?传闻那世子泼皮无赖一个,流连烟花柳巷,看着不像啊。”另一位药童开口问道。
大夫白了他一眼:“如今朝堂之上势如水火,能被你两眼看明白的,早死了。还不赶紧拿着令牌去安王府上寻人,切莫逗留,免得遭祸。”说完一脚将他踹出了门。
纡罂牵着他走在街上,天色刚暗,街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行人,应当是还有住店的地方的。
雪还未停,少女原本微热的手,已经变得冰凉,原槐安轻轻握住那只手停了下来。他将搭在手臂上的斗篷披回了少女肩头。
“外边冷,姑娘穿上吧。”
斗篷搭在身上的一刻,纡罂冷得打了个颤,不一会儿便逐渐回暖。
她说道:“这斗篷可是新的,沾了你的血,记得赔。”
原槐安笑了笑,道:“好,赔。”
纡罂继续拉着他前行,他腿脚受了伤,纡罂便走得慢,吱吱呀呀的踩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