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程续都沉默得像个隐形人，此时也禁不住抬了头，多看了祁慕两眼，感叹说：“你倒是疼她。”
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他长那么大，只听说有些人谈了对象，却对外称自己没有的，祁慕这种还是第一次见。明明不是女朋友，却为了让小宠物日子好过些，而给了一个女友身份。
祁慕见顾艾表情呆呆的，忍不住去挠她的下巴，而后解释：“也有为我自己考虑。我要是只说养了个小宠物玩，你猜下次会有多少人送我各种模样的宠物？”
这就是胡诌了。程续忍不住拆台：“您不想要的东西，能出现在您面前，都是我的失职。”
“人和事物还是不一样的。”祁慕笑着提醒他，“当初那么多小孩来祁家，你不会真当他们是来郊游的吧？”
正好赶在祁慕在家的时候，以参观白鹭学塾的名义，一群漂亮小孩出现在了星榆院附近……
他这一说，程续忍不住扶额，想起了些不美好的回忆。
说实话，以往被祁慕揍得再狠，他都不至于生出恐惧的情绪，但那次，他有被祁慕吓到……
那件事后，族谱里又多了三页空白。
.
三人作息规律，到点就要安排休息，顾艾自然还是跟着祁慕睡的，西厢那个卧室，大概只是个摆设，也许可以叫作衣帽间。
祁慕确实很喜欢看顾艾穿他的睡衣，只是她说肩宽不合适，穿着不方便，也还是让她换了。
但在程续给她拿过来后，顾艾摸摸布料，实诚地看向祁慕说：“你的舒服。”
闻言，程续笑了下，告诉她：“他这一身顶你一个月工资呢。”
顾艾：“……”
程续解释说：“这是蚕丝的，而原种蚕太娇气，新纪元的环境下很难存活。它们还不肯吃异种桑叶。”
她难以置信的表情挺有意思的，杏眼儿更圆了，小嘴微张，还有点茫然。祁慕亲了亲她的面颊，笑说：“你刚来，衣服都得准备，明天会有人来给你量身的。这几天先穿点简单的。”
一想到价格，顾艾下意识就说：“我穿这些就好了……”
祁慕调侃道：“请考虑一下我抱你时的手感？”
顾艾再次噎住。
程续把顾艾的星星抱枕拿了过来，给祁慕的则是一个新的月亮抱枕，宽慰她说：“既然跟着他，生活标准就是和他一样的，钱都是他出，没必要委屈自己。”
可是，实在是没经历过这样的花钱方式啊！一身睡衣……九万？
好、好心痛……
祁慕捏捏她的脸，笑道：“要抓紧习惯，我以后还会在你身上花更多钱的。”
“哦……”
祁慕忽的想起来，看向程续：“对了，阿续，我那块石头呢？”
程续回身从五斗柜里找了出来，递给祁慕时，神色莫测。
果然，祁慕把蛋型石英石给了顾艾，笑言说：“我也会送你点不值钱的礼物。昨天我们去爬了个山，就随手挑了块石头带回来给你做礼物了。”
他倒是很诚实，如实说是“随手挑了块”。但这个诚实，同样让“心里惦念着她”这件事有了说服力。
这种程度的惦念，对于两人如今的亲密关系来说，是刚刚好的。
这人真的是单身了二十四年吗？！
说他谈了二十四个对象也不为过吧！
顾艾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啊，阅历浅薄，哪扛得住他这千般手段……
程续看不下去，见一切都收拾好了，便要走，临走到门口，还提醒说：“明天可还有事呢，别闹太晚。”
所幸，午睡醒来时已经闹过了，祁慕晚上便很消停，只是和小姑娘聊了会儿昨天的生活，聊完后也就安生睡了。
顾艾还又出了会儿神，很快也沉沉睡去。
她真的很感谢祁慕，不论现在，还是将来，不论他把自己当作宠物玩物亦或奴仆……
只是后颈里埋的这张居民芯片，就需要她用一辈子作偿还了。毕竟连新芽计划都需要她付出十年的自由与健康，而祁慕想要的，也太少了。
.
次日上午，祁慕依旧是留顾艾一人在星榆院里待着，他和程续去了祁家主宅。
白鹭半球的管理相对来说很公开，设置好密级后，各部门人员可以在内网上互相查看工作内容和进度，这种方式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冲突，也方便领导层了解事项进展与困难。
但事务众多，新项目的推进又需要群策群力，所以每个月月末都会有一次家族会议，每个字辈会来几个人，将这一个月的大小事理一理，互通一番，再对新项目进行探讨。
祁慕就算不在家，也会线上旁听全程或者看完回放。
而如果他回了白鹭，那两天的家族会议就会变成持续五六天的小茶会——仅他一个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