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面色不变,但是知晓症结后,悄悄开始问话,免去了她自己陈述的痛苦,又夹杂些别的问题来舒缓她的情绪。
“那时你多大了?”
“十三。”
“是出门玩?”
“去挖了几株草。”
“他离你多远?”
“好几米。”
……
一问一答间,因着祁慕声音平和,顾艾忽的就稳定了下来,能自己往下说了:“他远远地看着我做那种事……我跑掉了。”
“嗯。”祁慕听她暂时歇了哭声,扶着她的肩,让她抬头看自己。她眼眶因为哭急了而涨红,间歇地抽泣一下,看着甚是可怜。
祁慕给她擦着泪痕,就见她把手搭了上来:“还有……”
他翻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自然而然地抓着放到唇边,在手指上亲了亲,给她擦泪的动作也不曾停:“你说,我听着呢。”
“后来,我看到我房门上有……有那种印子。”顾艾说着,眼泪又刷的下来了,嘴唇抿得甚至泛白。
祁慕便去吻她,用唇贴着她紧绷的唇,用舌尖轻轻地舔。
昨天夜里他这么亲她时,她明明又惊又惧,还哭得厉害,却奇异地对这件事有所回应,甚至,因此而渐渐平和。
再思及她最初的主动……
他猜,小姑娘可能喜欢。
他耐心地辗转亲吻了一会儿,感受到顾艾微微松力,便试探着往她齿间探。顾艾下意识躲了一下,但唇齿却配合地张开了些。
不过祁慕没有再深入,听她不哭了,便退了出去,又亲了亲,笑着打趣她说:“这事儿你好像有点贪,嗯?”
顾艾羞得垂头,但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那些沉重的情绪被打断后,就少了澎湃汹涌的势。
祁慕这才拥着她问:“还有别的吗?”
顾艾抓着他的手,宛如溺水人搂着浮木,她闷闷地陈述着:“再后来,门上就越来越多了,有好几个人会来,有时候半夜三更来,我躲在屋里哭,他们就在外面笑,说一些……那种话。”
顾艾的胸膛快速起伏,又努力克制着想压住,却实在失控。
随着她渐渐长大,这种事情愈演愈烈,他们淫.笑着说的每个字,都是午夜梦回时的魇,偶尔想起,惊惧都会将她吞没,让她窒息,陷入无尽的黑暗……
祁慕拥着她,亲了亲她的面颊。他知道,要不是顾艾手上有女会的监护手环,那群人早就破门而入了。
十三,十三他们都觉得晚了。
祁慕将她的碎发掖到她耳后,漫说着:“以后留长发好不好?”
顾艾泪眼婆娑,但对于他穿插的话题,又是很乖地应了。
见她缓和些了,祁慕玩绕着她的头发,轻声说:“别怕,现在没事了。”
顾艾忽的安静了一下,而后有点紧张地别开眼说:“慕爷,我干过坏事……”
祁慕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查过顾艾,这小姑娘一直透明人似的躲在庇护所的角落里,除了与女会员工、学校师生接触外,几乎不和他人交流,面对污言秽语从来都是沉默忍让。
像是狂风暴雨中的小草,靠着退让与匍匐在这个世道中求生。
他甚至是欣赏的——全身远害、韬光养晦,都是聪明的选择,哪怕在外人看来窝囊至极。
毕竟未成年时,法律法规是她最好的护身符,她只要蜷缩成一团,就可以护着自己的本心,安安稳稳地在这个防护罩下长大。
倒没听说她还跑出防护罩干过坏事。
顾艾小心观察着祁慕的神情,见他没有不喜的情绪,这才开口说起往事。
那是一个夏天的雨后,她出门寻找植物时感染了一种霉菌,奇痒无比,常规的灭菌方式效果一般。好在新纪元的异种生物也遵循着生态的平衡,霉菌附近就有可以灭杀它的植物。
她研究了几日后,把那块养着霉菌的朽木带回了家,与一些湿柴禾一起,混堆在门口。那几株“解药”则被她种在女会的植物房里——那是她的打工地点。
夏天时晴时雨,她小心翼翼地护着霉菌繁衍……
终于,在连续的几个阴天后,庇护所中被未知霉菌感染。
好在那霉菌并不能在皮肤上留存太久,没有造成大范围扩散。只要晴上几天就能消停一段时间,最后反反复复折腾了一个夏天,总算是干净了。
但最早感染的那几人,却都是感染在那种地方,痒得厉害又无药可医,挨受了好一番苦楚,甚至有人再也不行了。
不过庇护所里本来就不干不净的,细菌、真菌、病毒,各个季节变着花样的来,加上顾艾自己也感染了,自然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祁慕伸手戳了戳她的面颊,笑说:“还挺能耐的呀。”
顾艾小声嘀咕:“我只弄在门口的,谁让他们在我门口脱裤子……”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