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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1 / 2)

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蓠颓唐地低下了头:他既不愿,自己又能如何呢?

正当她以为事情没了希望时,忽然听到他低低地笑出了声。

她疑惑抬头,听见他不疾不徐地开口道:“昨日我派出去运药材的人刚走不远,先前已订好的药材不过三两日便可运达泽孟。”

“冒昧请问姜老板先前订了哪些药材?”江蓠眼中亮起希望的光。

“把单子给她看。”解无咎支使李胥。

江蓠结果一瞧。上面大多是些藿香之类的常用药材。

“不知可否……添上一些?”江蓠斗胆一问,低声喃喃,“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你说。”

“真的?”她开始回忆目前用来给病人缓解症状的药方,“芦根,川连……”

“你列张单子。”解无咎截住她的话,指向屏风后边,“那有笔墨绢帛。”

江蓠站起身,头直发晕,走了没两步就本能地辅助屏风。只见屏风后,一干人等正搬走案上书卷,铺毡展卷,研磨墨汁,取出新笔开毫蘸墨,各司其事,有条有理。

这般场面她看得属实有些呆了,甚至没发觉自己的手正摸在屏风昂贵的雕花上。

一切完毕,见她还在愣神,跟在解无咎身边的李胥笑着提醒她:“江小姐请。”

“哦……好。”江蓠受宠若惊地摸了摸她制衣都用不起的绢帛,略带心疼地写下了目前缓解用药的药材单子。

不只是绢帛金贵,她手上这支笔也不是凡品,木杆触手温润,笔毫含墨饱满,书写婉转流利,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手状如鸡爪的字看起来变得稍微秀丽那么一点。

“这些是目前最紧要的,此病凶险,有的人发……发病后甚至撑不过一日,药材越快运到越好……”她如今全靠一股劲强撑着,不过若不是有平常上山下山干活玩蹴鞠练出来的好底子,恐怕她再有心也无力。

解无咎看过她写完的单子,吩咐李胥:“立即誊一张送出去,吩咐他们无论用什么法子,两日内必须将药材运到。”

“姜老板深明大义,江蓠先替泽孟百姓……谢您雪中送炭。”她一呼一吸之间短促轻浅,说话断断续续,颤颤巍巍地又要给他行礼。

解无咎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这礼就免了。”然后叫人赶紧送她回去。

其实解无咎半夜就已经从安插在江家眼线的急报那知道了泽孟可能要发瘟疫的消息,立刻就拟了奏疏发往京城,跟着出城的还有高缪等人,负责采买防病治疫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他唯一没有料对的事情是泽孟出了如此动辄湮隳一城的凶恶疫病,吴世良竟没有上奏朝廷请援,而是不计后果地封锁消息隔绝往来。看来他们背后有更大的不得说的秘密。

他心中杀意顿起。

这时候,李胥走来:“主子,全部查过,悬鉴司目前在泽孟者无一人出现染病症状。”

“嗯。”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消息,“樊阙他们的密报呢?”

迟了两日了。

“属下已着人出去查了。”他就是再蠢也能明白,恐怕是出事了。

*

江蓠被送回济善堂,江决就从她遮脸的布料上缘看到她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你怎么了?”他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如火。

“这么烫!”他不由分说地扛起妹妹就往家里医馆跑。

江蓠被他跑步晃得难受,本就头晕眼花,这下彻底昏过去了。

“爹!阿杏烧昏过去了!”他刚到门口就往里大喊。

江父江母匆忙赶出。

江父望诊一切脉,心中有疑:“不过半日,她病情怎么变化得如此之快?”

幸亏江决留在济善堂和钱成益聊了几句:“我从钱成益那听说她今天还拿自己试药。”

“这孩子!”江母心疼得抹泪,去端凉水准备给江蓠擦身子。

江父心下了然:“她这一剂药下得太猛反倒损了身子,再加上她这么到处跑,怎么好的起来。”

……

直到半夜江蓠才醒过来,看见一家人围在自己榻边,又瞧瞧外头的天色:“明明都累了一整日,这么晚了快去歇息吧,瞧你们,眼睛都熬红了。”

“可不许再做拿自己试药这种傻事!”江母佯骂道,实际心疼得揪起来。

“好了好了,都去歇会吧。”江蓠何尝不心疼他们,从昨儿半夜熬到这么晚,一定累坏了。

“你自己好好休息。”江父说完,带着江母和江决走开。

江蓠听他们脚步声到了别的隔间,蹑手蹑脚地下床,摸出自己的一套银针来。这套银针还是父母送她的及笄礼,对她而言算是顶贵重的东西了。

她小心留意着他们三人的动静,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街上有官兵巡逻,她特意绕了几条巷子才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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