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檀大人交好的自会私下斡旋,说不准哪日就要放大人出来了。
如此一来,檀沐庭便被请下了大狱——为何说“请”,因只立下罪名,还未走刑部和大理寺,不定罪,还有争议在身。
檀沐庭临走前,甚至朝着为自己求情的百姓深深一揖到底,引得不少人拭泪。
而后他同上峰杨淮一样,进了狱中自有一间宽绰干净的居所。巧合的是,竟与杨尚书为邻。
杨淮有萧扶光照顾,在狱中过得并不差。此时他怀抱一只喂养得颇丰的狗儿,看着檀沐庭笑,“你也有今日。”
狱卒们替檀沐庭架了张宽案几来,又按他吩咐置办齐笔墨纸砚。檀沐庭喜洁,待人走后抽出巾子擦了又擦,才肯坐下同杨淮打招呼:“老师,别来无恙。”
“我原先便想,我在豫州时做人不差,究竟是得罪了谁,非要这样害我。后来我想通了,原来竟是挡了你的路。”杨淮摸着狗头笑眼看他,“檀沐庭,你在此处还要装,你不累吗?今日不死,你明日也要死了。”
檀沐庭却不生气。
他微微一笑,俊秀的面上一派淡雅温和。
“老师比学生年纪大些,若论死,老师合该死在学生前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