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小声道:“奴在。”
皇帝默了半晌,忽然问:“你说,太子真的怨朕么?”
姜崇道登时汗流浃背。
这话叫他怎么答?说怨吧,看皇帝模样定然又要生气,自己可不是吕大宏,皇帝什么事儿都没交给他过;说不怨,皇帝定然会再问“你是太子肚里的蛔虫,你怎知他不怨”…
进退都是一刀,姜崇道咽了口唾沫,跪下答了。
“说怨也怨,寻常百姓家父子天天能见着,可陛下修身这六年,不曾看过太子殿下一眼;说不怨也不怨,太子殿下是陛下的儿子,儿子哪有真正怨恨父亲的?怨是由爱而生,殿下怨也是怨陛下关怀得少罢了…”
这一番太极打下来,姜崇道相当于什么都没说,却皇帝太子两处地捧。
宦官在宫里头,头一等要紧便是学会怎么张嘴。
不过,姜崇道也不知皇帝对这答案究竟满意不满意。
过了不知多久,皇帝才道:“起来吧。”
姜崇道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腿,慢慢站起身。
皇帝睁开眼睛看着窗外,枫叶绯色渐染,秋意浓了。
“去,吩咐下去。”他对姜崇道说,“去大悲寺,将平昌公主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