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着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鲜血随着她艰难的呼吸一股又一股地冒出来。方才押着她的两个衙役,脸上、手上全都溅上了血。
在场众人都心知,她活不了了。
那弓箭牢牢地扎在她的脖颈处,尾羽仍在不停地颤动,可见行刺之人武力的高深。
洛夕时眼前只剩一片血红,像是被人猛地扼住喉咙一般,变得呼吸困难起来。无力感从脚底席卷上来,她慌不择路,只能用尽最后的力气,攥住身边人的衣袖。
度经纬见状张了张口,最终也只是沉默地别了别衣服下摆,没有挣开她的手。
等到洛夕时慢慢平复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肩膀外侧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不自在地撒开揪着度经纬衣袖的手,转而将手虚捂在肩膀伤口处。
洛夕时方才就站在蒋清前方,要不是度经纬拉了一把,她只怕也要一命呜呼了。这点伤跟性命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洛夕时不是个不识相的人,她走到度经纬跟前,郑重地行了一礼跟他道谢:“多谢大人救我一命!”
度经纬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回答道:“应该的,你本也是被拖累的。将你卷进危险中,是我该道歉才对。”
此事就此揭过,但那行刺之人确实武功高强,追出去的衙役们也都无功而返。
线索又一次断了。
一行人只能无奈打道回府。
大理寺人道主义的关怀做得不错,衙役们将洛夕时送到医馆上药后,又妥帖的将人送回了洛府。
***
好好的一个人出去,却带了伤回来,可把橙花给心疼坏了,泪水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么?”洛夕时赶紧抱住橙花的胳膊讨巧地晃了晃,开始安慰人。
“小姐你别动!!!”
橙花却是半点不领情,着急忙慌地按住乱动的洛夕时。洛夕时瞬间被盯得紧紧的,橙花那小心程度堪比照顾未满月的婴儿。
“哎呀,你别太紧张啦!”洛夕时不自在地倚靠在床上,哀怨地叹了口气。她深觉自己是半个残废,想要喝口水都被橙花按着不让动手。
“小姐才大病初愈,这可马虎不得!”橙花没有理会她的抗议与不满,在房间内来来回回地忙碌着,让洛夕时真正做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小夕小夕……”急切的呼唤伴随着慌乱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洛夕一下子就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全然顾不上肩膀上的伤口。她不敢置信地开口问道:“你都告诉娘亲了?!!”
“当然!”橙花理直气壮地说:“小姐受伤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夫人呢!”
洛夕时顿时心如死灰地倒在床上。
洛夫人是她见过最能哭的人,没有之一。
她刚刚穿越到大业朝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洛夫人坐在床边梨花带雨,眼泪那叫一个哗啦啦的流,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
从她醒来一直到她的意识再次模糊,洛夫人的哭声就没停过。直接导致洛夕时在昏睡过程中,脑子里依然回响着那细弱的哭声。
堪称魔音贯耳……
据说那天洛夫人的手帕都哭湿了三条。
洛夕时:我真的会怕!
她向来吃软不吃硬,最见不得别人哭了。
橙花直接将洛夫人搬了出来,算是稳稳拿捏住她了。
叛徒!!!洛夕时心里不住地念叨着。
说是迟来时快,洛夫人很快便进了她的闺房。
“小夕,你没事吧?!”
话未完,泪先落。洛夕时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张带泪的脸庞。
怎么说来着,清水出芙蓉。要是在话本里,洛夫人高低是个小白花女主。
只可惜,洛大人太渣了。
洛夕时拉过洛夫人的手,赶紧掏出手帕给她擦泪,边擦泪还边安抚道:“娘亲,我这就是皮外伤,不碍事的。过两天就好了,连疤都不会留呢!”
怕她不信,洛夕时还抬起肩膀转动了两下向她示意。
为防止水漫金山,洛夕时使出了千般武艺。一番痴缠逗笑的小女儿情状,顺利地将洛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洛夫人名叫陈思缈,出身清流世家,但不知怎么的竟是养出了一副包子性格。与洛书儒成亲十数载,只生下了洛夕时一个女儿。
因为生不出来儿子,洛夫人在婆家这边一直抬不起来头来。洛老夫人还在世时便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连带着对年幼的洛夕时也没几分好脸色。知道洛老夫人病逝后,洛夫人的日子才好过起来。
洛夫人对洛夕时是真的好,生病期间一直衣不解带的照顾她。等到洛夕时病愈,洛夫人整个人都清减了一圈。
洛夕时从前就父母不详,在寒冬腊月的天气里被丢到了孤儿院门口。她原本早就对父母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