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痛苦。
风万千无声的哭泣着。
大火。
笼罩整片天空。
连圆月都被遮盖。
“小风。”
“小风。”
“小风。”
她听见无数亲人在耳边唤她。
她想做些什么,哭泣,呐喊,不,她什么都做不了。
是她不够强大,改变不了局面,是她太过软弱,让月燃起了这场大火。
这场由月生命燃起的火光越燃越旺,好像在告诉她永远改变不了的结局。
眼前景色不断崩坏,风万千好像又看见了幼时的那场大火。
“幸好你不在孤儿院。”
老师是这么说的。
“他们的死与你没关系,不要自责。”
医生是这么说的。
“对不起,是我们来晚了。”
警察是这么说的。
该去悲伤些什么吗?
该去怨恨些什么吗?
该去摧毁些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
只有弱小的自己,迎着火光,走不出一场经年大梦。
“你好…”
风万千抬头往声音处看去。
那是一位样貌普通、瘦高的青年。
“姜峻霖,水云身外勤小队队长。”青年向她点头,腕表上显示出水云身的官方标志。
人影重叠。
前世的警察也是来晚了一步。
于是她的亲人葬身火海。
与现在,一模一样。
彼时她还算年幼,无法接受唯一的家的变故。
她悲伤,她质问,她试图改变噩梦。
可是没用。
没用的。
风万千垂下眼帘,不再如以前那般去质问眼前的人。
兴许,她是真的成长了。
那青年说:“我们抓住了一名卧底,我想或许你想见一见他。”
她抬头,看向眼前的青年。
“让我见见那个卧底。”
“哦,啊,好的好的,我让他们过来。”姜峻霖等了许久,听见她开口说话,心中一喜,语无伦次起来,连忙打通队友电话,“对,你们可以过来了,嗯,辛苦辛苦。”
风万千看见远处被押过来的男人,神色冷峻,眸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意。
“黎、绪。”
她咬牙出声。
“你还活着啊?小风。你不知道,你师父我当卧底可是辛苦的很呢。”黎绪笑着看向满是杀意的风万千,绿色的瞳子中全无悔意。
“也不知道闻人月脑子抽了什么风非要背叛组织,搞得老子还得加班。”
“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吗?”
“不不不,小风啊,我是真的想收你为徒。杀了这几个人,师父带你回组织啊?”黎绪恶劣的声调刺激着风万千,水云身的成员抬头看向风万千,眼神瞬间带上了警惕。
姜峻霖向他们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怕风万千的肩。
“我们在。”他说。
风万千回头看他:“水云身…会阻止我杀人吗?”
“水云身。”
“会支持你的一切行动。”
青年坚定的声音在深暗的夜里显得无比清晰。
长剑在火光中震动,这柄是云扬的结生之作,它足够锋利,它足够嗜杀,这是它的第一次出鞘,为了斩杀,为了报仇,为了今夜死去的所有生命安息。
剑与风万千其实并未结契,其实风万千也不知这剑是否在这变故前完全铸好。可是此时此刻,剑在叫嚣。于是剑从火光中飞出,空气中杀气涌动,火光烈烈。
如月在空气中流动,此时是二月,如月灵力最为旺盛之时,桅子色包裹着剑,直接将黎绪斩杀于剑下。
黎绪是震惊于自己的死亡的,他自认为同风万千情感颇深,她应当是不会下手的。
恍惚间,黎绪好像又看到了他捡到风万千那天的场景。
少女满身鲜血,紫瞳如无尽深渊。
情感?
好像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毫无用处。
——
风万千此刻心乱如麻,此番事情看似已经在黎绪死后便结束了。可外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道吗?
阿月口中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足以让阿月报着必死的信念也要逃离组织。为什么要燃起这片大火,阿月是想要烧掉什么连水云身都不可以告知的东西?
白天遇见的司卿,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她,为什么知道她一定会去水云身?
还有…
水云身的人来的为什么会这么及时?
风万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