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我爹去!”
常酒酒哼了一声:“我也告诉我阿爹,削得你毛都没有!”
入夜三分,夏丹路过,便看到这样的画面,常酒酒和程妃脚边横七竖八几个酒坛子,两人趴在桌上,交颈而卧,呼呼大睡。
自那日喝醉后,不论常酒酒如何回忆,都记不起自己几碗酒过后,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倒是程妃越发粘着她了,日日来婉阁,呱呱围着她,不是夸耀这个就是显摆那个,常酒酒一脸木然,放狗咬人。程妃站在门外抱怨着,还是喝了酒的可人,常酒酒心下分外茫然。
直到元日那天,程妃才终于不再来了,因为她要去宫中年宴上鼓筝。
难得耳边消停,清晰听得高墙之外炮竹声声,夹杂着新年祝颂的歌声,飘入婉阁。
算算日子,来宫中也有一个多月了。
常酒酒摸着混球细绒绒的毛,想起了阿爹阿娘,以前的年三十,阿爹会烧上一锅面糊贴红对子,贴福字,阿娘一大早就开始下厨房,忙活到中午做一大桌子的菜,一家围成一桌吃团圆饭,听着鞭炮噼里啪啦,好不喜庆。而今,比着外面的热闹,婉阁里的冷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如此却觉新年也可以是普通的日子。
不知阿爹阿娘现在如何,正神游之际,夏丹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道了句:“内务总管送来几个红灯笼。”
常酒酒回过神来:“也好,挂在门楣上显得有些年味。”顿了下,又感慨而道,“往年,阿爹阿娘总会满足我个新年愿望,如今竟成了奢望。”
“那,我也可以满足夫人的愿望。”
“欸?”常酒酒怀疑自己听错了,惊讶地向夏丹望去,却见她傲娇地偏过头避过她的目光。
“快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夏丹不耐烦地催道。
“我想见阿爹阿娘。”常酒酒眼里眸光点点,晶莹灼灼。
夏丹犯了难:“这......”
常酒酒笑了笑:“不过是开玩笑啦,我想吃饺子。”
夏丹应道:“我去膳房做一碗,夫人稍等。”
常酒酒便喜滋滋地等起了饺子。
忽然,轰隆一声,屋顶穿破,跃入一人,房顶的瓦片碎泥哗啦掉落,冷飓的空气肆虐侵入,屋顶上水桶大的洞,透出屋外的朦胧的星空,碎石砖土中立着一个飘逸的身影。
常酒酒看着满地残瓦中的齐元,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齐元拍了拍身上的落尘,向她走来。
“殿下为何不走正门?”常酒酒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以防被别人看到。”
常酒酒小声道:“我以为殿下不会来了。”
齐元揉了揉常酒酒的发顶心,柔声道:“傻丫头,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和你过新年么。”
常酒酒的眼睛弯成了新月,如同被灌了蜜一般,甜意流过心田,流进心底。
下一瞬,齐元竟一把揽过常酒酒的腰身,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双臂紧箍支撑着常酒酒的身躯。
常酒酒的脸腾地羞红,脸颊渡上一层粉红:“殿下......”
“抱紧了。”
“啊?”听得此话,常酒酒的脸又红了一分。
“我带你看烟花。”
齐元望着常酒酒娇羞模样,眼里笑意浓浓,脚尖轻点,环着她一跃而起,两人穿过屋顶的洞,飞向夜空,身下是座座肃穆的宫殿,笼罩在黑暗中不甚明了,几个跃起间,两人便到了一处宫殿屋顶之上。
屋顶风大,冷了常酒酒一个哆嗦,齐元见状,解下了身上的裘衣,反手披在常酒酒身上。
衣上是熟悉的青草气息,常酒酒环紧衣领,心中暖意融融。
“这是崇明殿,整个王宫最高的地方。”
“你看!”顺着齐元的手势向东望去,瞬间,簇簇烟花升起,绽放在夜空中。
一串串焰火腾空而起在黑夜炸裂,化作焰雨流苏硕然绽放,五彩绚丽,拖长了尾巴犹如漫天的流星雨,烟花漫天粲然,两人立在广袤的天地中。
常酒酒望向齐元,迷离的烟花光影下,勾勒出摄人心魂的侧颜。
齐元回眸,浅浅一笑:“给你。”
一串冰糖葫芦出现在常酒酒的面前,颗颗红山楂上裹着厚厚的糖衣。
“哇!”常酒酒眼眸一亮,接过冰糖葫芦,“这不是欠我的那串冰糖葫芦么。”
“愿你新年甜蜜如糖。”
常酒酒咬了口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滋味充斥蓓蕾,她眯起了眼睛弯弯,抱住齐元的胳膊蹭了蹭。
齐元不觉扬起嘴角,看着常酒酒眼里满是宠溺。
“哦,对了。”常酒酒突然想起一事,“你给我的那块玉佩似乎不是一般玉佩。”
“此玉乃先王遗物,以北天玉石为胚,奇在佩戴可驱毒物。见玉如见先王,可替虎符,在寒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