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酒酒搀扶着齐元一路艰难到家,找出了当初齐元用剩的止血草药。
“听得那黑衣人与你对话,你们似乎相识?”常酒酒问道。
齐元苦笑一声:“毕竟,他也追杀我十年了,自然认识。他叫天衣,如今是夜鹰排名第三的杀手,自我十二岁起,夜鹰便派出了他来刺杀我,只是,我杀不死他,他亦杀不了我。”
常酒酒心一疼:“那么小的年纪,你便在刀口上过日子。”
“习惯了。”
常酒酒细细将草药涂抹在齐元胸间伤口上:“那时你也是满身是血,看着骇人,让郎中多开了几副药草,没想到今日却又用到了。”
齐元看着常酒酒温柔上药的动作,心间一丝悸动:“酒酒,谢谢你。”
常酒酒拿过麻布,将麻带小心缠在齐元身上,面无表情,声音冷冷道:“我可不会一直为你上药包扎伤口,这是最后一次。”
齐元敛眉,轻声道:“也好。”
常酒酒一眼定定地看向齐元,无奈道:“所以答允我,以后不要受伤了。”
齐元沉默不语。
常酒酒一顿:“不答允,是么?”
“我不会保证没有把握的事,但我可以担保今后不会让你受一点伤。”齐元眼里满是诚恳之色。
常酒酒的心一滞。
“丫头!地上这些滴滴啦啦的血是咋个回事啊?“常三爹一嗓子从院子吼过来。
“哎呀,阿爹阿娘回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要吓到了,满地的血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常酒酒急急将绑带缠好。
从腰间摸出了几粒打嗝丸塞到齐元手里:“幸好黄大仙先把打嗝丸给我了,就今晚死了吧,死者为大,不管是因着什么原因,想必他们总不会追问。”
齐元揉了揉常酒酒的发顶心:“那我就好好休息一阵子了,这段日子就拜托你了。”
常酒酒点点头。
常三爹“咣”地推开房门,“这一路的血迹直到你房门口,丫头,杀猪啦!”
常酒酒转过身,红着眼眶,对常三爹缓缓道:“齐元,死了。”
一夜间,噩耗传遍常家村,常家的女婿得了怪病,血流不止,突然之间,人就走了。
灵堂里,常酒酒守着齐元的“尸体”哭着,大家感慨着世事无常。
黄大仙悄悄将常酒酒拉到一边,低声道:“别人蒙在鼓里,我却知晓你们是用打嗝丸演出了这一场戏。”
常酒酒泪眼婆娑地望着黄大仙,张口无言,这却如何糊弄过去。
“这眼睛又红又肿,真哭呦!”黄大仙摇头叹息。
常酒酒委屈:“辣椒太辣了。”
黄大仙睨了眼常酒酒腰间别着的小辣椒,严肃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你的小相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常酒酒摸着鼻子,心虚着:“常家村太安宁了,突然有人死而复生,不是有趣得很么?”
黄大仙目光紧锁常酒酒,常酒酒微微避过黄大仙究根探底的眼神,许久,黄大仙开口道:“既然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你了。”
“诈死之事,还望大仙不要告诉他人。”常酒酒正色拜托黄大仙。
黄大仙抚了抚胡子,仰天叹了一回:“你们还欠着我院子里的花,别忘了。”
常酒酒绽开了小酒窝:“那是自然。”
黄大仙转身向外走去,出门那一刹,黄大仙停住身形,意味深长道了句:“你腰间的玉佩很是别致。”
欸?常酒酒垂眸看去,腰间系着正是那日齐元给她的一块玉佩,碧绿流光,晶莹剔透,浅色流苏微动。
待常酒酒抬头,黄大仙已是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