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怒
谢晖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柳氏继续道:“不过林家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很快就在衙门里洗刷了自己的冤屈,还抓出了杀人的几个匪徒,那几个匪徒为了能减轻罪责,便将幕后之人供了出来,还拿出了一块帕子做证据,正是林家小厮给我的那一块。当然,若是只有这一块帕子肯定定不了柳氏的罪,可我找去调查此事的人是个聪慧的,他去了趟大牢,拿到了那匪徒的签字画押的口供,以及当初衙门里通缉的画像,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了柳氏身边的丫鬟红玉!爷你说,只要咱们把这些证据呈给柳翰林,他还会对和离一事说个‘不’字吗?只怕就算谢家休了柳氏,柳翰林也不会眨一下眼,甚至可能亲自处置了柳氏也未可知!”
“若是这样的话,这件事也并不难办。”谢晖在震惊过后,又冷静了下来,首先考虑的便是方才林镇南提出的要求。
贺氏撇撇嘴,“柳翰林那儿的确好说,就怕父亲和母亲不同意。”
若不是顾及谢琛和白氏,她早就在林家上京前就把这件事解决了,何必等到现在受制于林家?
谢晖沉下脸,沉吟片刻后,道:“这件事你先别管,我会找父亲聊一聊的。”
贺氏乐得自在,反正她已经把底牌亮出来了,至于谢晖要如何去说服谢琛和白氏,就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了。
这边夫妻二人散去后,谢灵珊也回了苍松阁。
白氏一见到她出现,便问道:“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吗?”
谢灵珊想了想,答道:“解决是解决了,只是不太好。”
“不太好是什么意思?”白氏皱起了眉头,心想不过是一个丫头受了伤,老大和老大媳妇不至于这般没用,连这事都解决不了啊?
谢灵珊的脸色有些难堪,不知道该不该把青松院的事情告知白氏,毕竟白氏若是被气出个好歹来,她这个贴身伺候的女儿第一个要被问责。
“犹犹豫豫的做什么?有什么事快说!”白氏瞪了她一眼。
谢灵珊斟酌再三,便只能将在青松院的事情润色了一番告诉了白氏,只是说到谢明华写了忏悔书就结束了,没有说后面林家还逼着大哥大嫂帮助林氏上位的事情。
可饶是这样还是把白氏气得不轻,只见白氏面色绯红,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过是一个贱商居然敢如此威胁我儿!他们还真当这里是汝阳林家不成?!在这天子脚下他们也敢如此嚣张行事,我看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
道自己几斤几两!”
白氏出身高贵,虽然白家落魄了,但手上仍然握有许多人脉,要在京城整治一两个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白氏这辈子最得意的便是生了谢晖这个儿子,毕竟当年若不是怀上了谢晖,她也没那么容易嫁给谢琛,还逼着谢琛休掉了糟糠之妻。
没错,二十几年的谢琛其实还没有如今这般追名逐利,丧心病狂,他还是保留了内心的一点赤诚之心,想着功成名就后能让妻儿过上好日子。谁曾想他考中了功名,在皇榜前看成绩的时候被白氏一眼看中,然后就被白老太爷榜前捉婿,逼着他娶了白氏。谢琛开始是不愿的,后来逐渐被白氏予以的美好未来给打动了,经不住她诱惑与她有了夫妻之实,可那时候他也没想过要抛弃谢轩母子,只是在考虑如何说服谢轩的娘亲做侧室。谁知道白氏却连这都容忍不了,最后用身孕逼着谢琛抛妻弃子。
所以,谢晖这个儿子在白氏眼中一向是她的福星,再加上他是她第一个孩子,难免偏疼了些,所以此刻听到谢晖被林家人刁难至此,她如何能不气愤?
“母亲打算怎么做?”谢灵珊试探着问道。
“怎么做?”白氏咬牙切齿,“自然是要他们有命来没命走了!”
谢灵珊吓了一跳,急忙劝道:“母亲,您可不能这样冲动啊!那林老太爷手上还捏
着咱们谢家的把柄,他是个精明睿智的,定然留了后手。他若是死了,只怕不消半日,父亲收买地方官员的消息就要传遍京城了!您难道忘了前阵子谢家闹出的舆论风波吗?女儿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那个人说不定就是林老太爷!”
不是谢灵珊胆子小,而是她这两日观察下来,越发觉得林家人不简单,不仅是林老太爷,就连那两个孩子都是精明能干的,不然能在进府第二天就给了大哥和大嫂一个下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