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韵意味深长看了王克厄一眼,他年纪那么大了还想生小孩啊。
剑戟森森的王克厄看见薛灵韵露骨的眼神咳了一声,难得解释道: “不是给我用的!”
“哦哦哦。”
错怪人家了,薛灵韵说: “那是给?”
王克厄道: “皇后。”
啊?
薛灵韵更想骂人了,这老东西还不如给他自己用呢,皇后年纪那么小能生孩子吗,这个老匹夫!
“下官没有这种药。”薛灵韵道。
王克厄声线没有波澜,轻飘飘的砸进薛灵韵心里: “皇后娘娘过完年就满十四岁了,是时候与圣上同房,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皇后怀上圣上的孩子。”
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薛灵韵掐着左手虎口处,努力让自己冷静, “丞相大人,下官怕是难当此重任。”
王克厄居高临下觑她一眼: “薛灵韵,你如今没有资格拒绝。”
“太子诞生之日也是太后身亡之时,记住了吗?”
薛灵韵默然,眼睫轻颤。
王克厄撕开了虚假的面纱,锋利的獠牙尽显。
有一颗深埋在薛灵韵心底的种子正突破重重禁锢,破土而出,幼嫩的小芽接收到主人愤怒的情绪疯狂抽枝,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生长,转眼间攀上心脏。
那是血性。
心脏被血性缠绕,循规蹈矩的跳动骤然变得猛烈,血液也随之狂舞。
薛灵韵气血翻涌,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荡平王氏。
两世为人,薛灵韵短暂的一生大部分都处在被动,被动的出生,被动的被选择,就连穿越也是被动的接受。
一直以来她很少主动选择,瞻前顾后总是思索良多,在每一次抉择时都会下意识设想后果,为自己铺设后路。
这次,她有了坚定而清晰的目标。
“丫头,你怎么了?我被你吵得睡不着。”邬老飘出来询问。
邬老自谢府回来后就一直沉睡,这是第一次苏醒。
薛灵韵粲然一笑:“只是有了一个决心。”
邬老摸摸胡子:“没事就好,老夫回去睡觉了。”
离开王府,薛灵韵去了梧桐巷。
推开院门是一片纯净的白,上面有一行梅花印,薛灵韵顺着梅花印来到厨房果然看见了在柴火旁呼呼大睡的虎将军,柔软的小肚子一起一伏打着细小的鼾声。
薛灵韵没有打扰虎将君睡觉,退出厨房将家里收拾了一下。
下午周周她们就要回来了,冰天雪地的,吃火锅最好。
说干就干,薛灵韵出门买菜。
待她回来时还没进门便听见吵闹声,心下一喜,她们回来了?
果然如此,薛灵韵刚踏进院门就被抱了个满怀,周萃死死抱着她,薛灵韵被勒得喘不过来气,手里拿着菜她也腾不开手。
只能眼神示意一旁的曲意绵。
曲意绵笑着将周萃扒拉下来,又顺手接过薛灵韵手上的菜。
“阿姊,我都想死你了!”周萃摇着薛灵韵的胳膊道。
薛灵韵这才得空细细打量二人,周萃似乎长高了一些,已经到她下巴处了。
曲意绵好似瘦了,袄子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薛灵韵被喜悦填满: “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我听图公公说要下午呢。”
周萃皱皱鼻子, “是王承乐,他嫌车夫慢非要给我们赶马,把我和曲姐姐颠死了!你瞧,曲姐姐脸色多难看呢,一路上吐了好几回。”
薛灵韵道: “那快回屋歇息一会儿,一会儿饭好了我喊你。”
周萃也道: “是啊曲姐姐,你快回屋睡一会,我和阿姊烧好饭喊你。”
曲意绵柔柔一笑: “不碍事的,我想跟你们一起。”
如果回屋了那灵韵岂不是单独和周萃相处,这怎么行。
见曲意绵坚持,薛灵韵也就不劝了,三人一起去厨房收拾菜,周萃喋喋不休,一直说着冬狩的趣事。
曲意绵也时不时补充。
虎将军被吵醒了,抬起脑袋,圆滚滚的黄眼睛扫了一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嗅着三人的裙角。
曲意绵给它一只活蹦乱跳的活虾:“吃吧,虎将军。”
忙了半个小时,三人终于吃上了热气腾腾的火锅。
薛灵韵下入切的薄薄的羊肉片,几秒后将其捞出裹上麻酱,一口下去无比满足。
“阿姊,真好吃。”
曲意绵吃不了辣,嘴唇红彤彤的,额头满是汗: “就是有点辣。”
“这才过瘾啊!”薛灵韵捧着碗道。
“对了,我打算给你们找一位老师,教你们认字。”薛灵韵想起周萃的狗爬字和曲意绵信里的琵琶。
“我一定努力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