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一起去骑马吧?”
想来两人是在众人面前放不开,看我给你们创造独处空间。
沈昧自然无异议,他正想着带薛灵韵露面。
邀她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让一些人好认出她。
薛灵韵骑马不甚熟练,故慢了些,落在两人后面。
好在她身后是侍卫队,倒也不害怕。
她慢悠悠欣赏美景,围场周环千余里,万灵萃集,高接上穹,群山分干,众壑朝宗,美不胜收。
可惜现在不是春天,不然生机勃勃更是好看。
沈昧也是悠闲姿态,时不时挽弓搭箭,箭无虚发。
江满金挥鞭驰骋,声音激昂:“皇兄,我去前面等你们。”
薛灵韵看沈昧射箭,自己也想试试,谁知拿起来后才发现她连弓弦都拉不满。
奇了怪了,她的力气有那么小吗。
“师傅!”
王承乐骑着一匹枣红骏马疾驰而来。
薛灵韵默默走远。
“师傅,你等等我。”
薛灵韵夹紧马肚快跑。
王承乐的马术一流,很快追上,“师傅,喊你怎么不理我?”
“我不是你师傅,别乱喊。”
王承乐正欲开口,看见沈昧,心下一惊,欲翻身下马请安。
沈昧看出,让他免礼,问了句:“薛卿何时成了你师傅?”
“圣上,那是他乱喊,臣没有答应。”薛灵韵解释道。
王承在圣上面前也敢耍无赖:“你不答应,我就天天跟着你”
薛灵韵气急:“圣上,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
沈昧对王承乐道:“薛卿既不愿意,哪有勉强的道理。”
王承乐瘪了瘪嘴,“草民知晓了。”
话虽如此,王承乐心里还活络着,眼珠子一转,道:“国师大人,刚才我观你射箭姿势不对,不然,我来教你吧。”
薛灵韵没说话,只犹疑地看着他。
王承乐被质疑不服气道:“我从小跟着我二哥练的!不比旁人差!”
薛灵韵实在不相信他,转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沈昧。
沈昧略微挑眉,沉吟片刻道:“朕来教薛卿吧。”
“圣上您亲自教啊……”王承乐终于偃旗息鼓。
沈昧带着薛灵韵来到靶场,王承乐死皮赖脸跟在后面。
靶场人不少,见圣上到,纷纷跪地请安。
沈昧挑了一把弓给薛灵韵,“试试这个,轻巧些。”
薛灵韵掂了掂,是比刚才的那个好了许多。
她举着弓,沈昧站在一旁语言指导:“手臂再抬高些。”
“手指别太用力。”
薛灵韵长时间举着弓,手腕带着肩膀颤抖。
“圣上,臣快不行了……”
“这儿不对。”沈昧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薛灵韵猝不及防,这声音极近,像是贴在耳边呢喃。
一股痒意从耳朵蔓延至肩膀,她整个人一抖,手上泄力,白羽箭以一个圆润的弧度掷向半米远的地面。
“……”
又丢脸了。
“薛卿抖什么,很怕朕?”
“嗯,圣上身上的王霸之气吓到微臣了。”
沈昧:“……”
薛灵韵悄悄在心里比了个耶,完美化解!
目睹这一切的王承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两个人,不对劲。
他问身旁的图吉:“图公公,圣上是不是对国师大人不好啊?怎么圣上一靠近,国师大人就吓得发抖啊?”
图吉:“……”
以你的眼力劲,当男人真是浪费。
围观的众人看见看圣上竟然亲自教导薛灵韵,姿态亲昵。
三三两两议论纷纷。
“这位就是薛国师?”
“她可是御前红人,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啊。”
薛延实呆呆看着薛灵韵的侧颜,心下震颤。
他着急地询问:“这位薛国师的名讳是?”
“应该是叫薛灵韵。”
薛灵韵。
灵。
他们家这一辈是这个字。
薛延实几乎眼珠子黏在了薛灵韵的身上,身旁的同僚调侃道:“延实兄看美人都看呆了。”
“你胡说什么,她是我家……”
话音未落,意外突发。
拴在马厩的马疯了似的挣脱缰绳,十几匹马眼睛潮红,精神亢奋,直冲人潮。
哒、哒、哒。
急而促的马蹄声如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涌入耳膜。
鼓点一样的声音轻而易举与心脏跳动同频。
咚、咚、咚。